宋初語低頭看著他,微仰的頭顱露出他白凈的脖頸,一根清晰的青筋從上到下連通他的血脈,喉結微動,他望向傘柄的目光干凈又脆弱。
宋初語怔了一瞬,隨后慢慢彎腰,將傘放到他手里。
林清遠拿著傘,依舊仰著頭,就這么看著……
宋初語也這么看著他纖弱的脖頸,然后伸出手從他領子里伸了進去——
林清遠直接從貴妃椅上滾到了地上,傘倒到一旁,震驚的看著‘罪魁禍首’,又急忙收回目光,找傘。
宋初語笑的不行,說不上為什么,就是突然很高興:誒,那邊那個找傘的,孟嬌娘有沒有見過你這個樣子?平時商議政務的時候,她距離你多近,有沒有看過去這樣的你!
宋初語突然收了笑,冷著臉轉身走了!不想搭理他!
微明一愣,趕緊追上:好端端的怎么了?
林清遠也茫然的看著郡主離開的方向,怎么了?他剛才反應的不對?
林清遠急忙整理好已領,拿著傘追上。
后面的宮女太監才敢笑出聲,她們剛剛看見了,君主……咳咳……
……
宋初語有多難哄。
直接將林清遠關在乾明殿外了,不許他進來。
路過的太監、宮女頭垂的低低的,一眼不敢多看;換崗的來的侍衛盡量目不斜視,當自己是一個木雕。
“爹,你坐臺階上做什么?怎么不進去?”宋囂剛從國子監回來,歪著牛犢子大的腦袋,疑惑的看著他爹。
林清遠覺得他這張臉、這個頭,不要做這個動作,不適合他:“自己進去。”
“哦!我懂了,爹你進不去了!哈哈哈!大哥,大哥!快看啊!爹被趕出來了!爹被趕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林清遠一把將他腦袋按在臺階上,讓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你爹。
“啊啊!啊!爹!爹!我受傷了你就真進不去了!”宋囂從他爹慈悲的力量中,探出半個腦袋,神情興奮:“爹,坐這里顯不出您的王霸之氣,我們坐石獅子上,多有氣勢!啊啊啊!爹!爹!爹!你怎么又按我!我反抗了!我真反抗了!我真真真反抗了!——”
宋岐閑庭信步的走上來,踢了他撅著的屁股一腳。
宋囂嚷嚷著反抗的聲音,頓時換了思路:“再按我哭了!我真哭了——”
宋岐站在侍衛面前。
侍衛恭敬垂首,低聲匯報著君主將林帝關在門外的事實,至于為什么,沒人知道?
宋岐看著按著弟弟的爹,嘆口氣,彎下腰,良心建議:“爹,要不孩兒進去給爹挖洞?”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