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道沒讓他說下去:“讓他去,我當年也是跟著安國公出生入死,不見其中血腥殘酷,怎能懷著敬畏之心做好手里的事。”
“可……”
“沒有可是。”他也會告誡江楚若去了北疆離宋石遠一點,不要讓宋石為了護他分心,何況距宋石近了他未必能看到將士們的全貌:“就這么定了。”
宋石知道,沒有一蹴而就的成就,江伯父能有此決斷是他的賭注:“是。”
“讓你費心了。”
“不敢。”
……
嚴不渭心情有點糟糕,他回去后一問才知道江家一家都來了,江承道甚至親自過來避暑,他一個兵部尚書不忙政事過來避暑,簡直玩物喪志!
更無語的是,別人爹過來避暑,他爹在外面找事;別人帶著一家子,他只帶來了裴五娘,這么一算,他這邊可也不占優勢。
嚴不渭若有所思的走在清涼的小溪石旁,琢磨著怎么扳回一局,剛繞過茂密的蘆葦墻,就看到三五個冥頑不靈的老頭聚在一起釣魚。
“晦氣!”嚴不渭轉身就走。
徐老已經開口叫住了他:“世子?!世子剛來怎么就走?世子也過來釣魚?世子!”
嚴不渭徑自走過來,隨便找個石塊坐下:“辦法想出來了?幾位叔伯已如此有雅興出來釣魚,看來距離手到擒來、馬到成功不遠了。”
幾個老人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嚴不渭心情痛快了些,看青山綠水也有了雅興,夏風徐徐,這個位置確實不錯,要不說老東西們是有點東西的,很會挑避暑的位置:“徐伯父釣多少了?”嚴不渭看眼他旁邊空蕩蕩的桶,嘖嘖兩聲。
徐老將軍覺得世子可以走了。
但有眼色的人已經取了一套新的釣具給世子,人已經來了,他們也有多余的,不給不合適,再說,二公子畢竟是世子,都是國公爺的兒子,都是小輩,他們何必厚此薄彼。
何況‘世子’的事又不是二公子的錯,二公子就是嘴欠一點,但也沒有說錯。至于平時不太尊重他們,是不太好,但現在又沒有正事,就是隨便釣釣魚。
徐老將軍冷哼一聲,沒有說什么。
嚴不渭真的擅長這些,摸雞攆狗,捉鱉燒魚,小時候整片山頭沒有他沒有帶人走過的地方。
釣魚這種小事,嚴不渭輕車熟路,閉著眼都不會感知錯,不一會就釣了三四條大魚在水桶里活蹦亂跳。
“世子,你可以啊!”
徐老將軍看了一眼,哼的更大聲,這種小把戲嚴二公子當然是個中翹楚,若是再加上章臺走馬、尋花問柳那套,他更能聞香識女、聽聲辨色。
“這才哪到哪,我小的時候在這里壘幾塊石頭,魚自發往水桶里跳。”
“對,對,我還記得我那小兒子被你推水里的事呢,哈哈,那時候你們真皮。”
嚴不渭也想起來了,但為什么推人不太記得,無非是他要做什么,有些小孩子不認同說教,把他說煩了,他翻臉不認,現在想想,挺不是東西:“梁叔,你小兒子現在做什么?”
“驍騎營副統領。”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