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衍點頭:“我的身份,在他們面前早已經不是秘密了。”
“從我給祖父求親后,又向父親告知我如今的形勢后,他們為了你,也愿意接受于我。”
“求親?何時?我怎不知?”
楚知衍輕輕一笑:“從你我初次那時,我便已然開始準備著了。”
“只是形勢一直在變化,我只給父親說了,并未能來青州。”
“前幾日與祖父說明后,便與父親去了書信,待過去這段時日,你我大婚可好?”
沈妙猶豫道:“可如今并不算是好時機,我不愿…”
“我知道,你不愿讓我頂著亂臣賊子,弒父殺君的名頭,不愿祖父和父親,頂著叛國的罪名。”
“是與不是?”
沈妙點頭:“這江山,本就該是你的,慶昌江山,本就是從旁人手中偷來的。”
“不忠不義之人,手段不光彩之人,如何能稱得上是開國皇上?”
“自慶昌始祖皇上上位,左右加上楚知實,才剛滿三代,可百姓已然民不聊生。”
“新行政策推不下去,奸臣當道,兩代皇上晚年只想著求丹問藥。”
“你以往乃是顧及前朝公主,你…你我的母妃,可如今早已得知母妃逝世的真相。”
“我雖截了你的情報,讓你晚了幾日通知前朝忠心效力之人,可你亦自己遲遲不肯出手。”
“是與不是?”
楚知衍捏了捏沈妙的手心:“我怕…發戰容易止戰難,整個大陸都已被撻伐這么多年。”
“國家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再這樣打下去,百姓積攢下來的家產,又要沒了。”
“那你可曾想過,慶昌始祖皇上晚年求道成仙,用童男童女精血為藥引。”
“大肆抓捕道士,讓他們為其煉丹,增加稅收百之一二,百姓可曾負擔得起?”
“使百姓民不聊生,易子而食的又是誰?”
“慶昌帝晚年,到處讓玄布尋找貌美女子,玄布無法子。”
“只得從很遠的地方做來花樓女子,供其享用。”
“如若不是我想法子收買了他,又得有多少女子,為慶昌帝糟踐。”
“如今楚知實登位,暴戾之氣越來越重,多少忠臣為此命喪慶昌。”
“世人稱忠臣為以命諫之為忠,剛正不阿之為忠,直不諱之為忠。”
“可我則認為,以命諫之不可為,愚忠不為忠。”
“君不信之不為忠,有明君才有忠臣,君亦有可為有可不為。”
“從古至今,人人都道,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君若不讓你死,卻殺爾之全家。”
“臣可還能為臣?臣可會為家人報仇?”
“所以,你為百姓安居誅不明之君,起兵討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好好治理國家,還百姓一片清明祥和之地,也算是為百姓。”
楚知衍好笑道:“你這是高帽子戴多了,便讓人覺得事實如此了。”
沈妙冷哼:“人可畏,自古成王敗寇,本就是勝者發而已。”
“更何況,事實本就如此,我又不是無中生有,欺騙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