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穿上拖鞋起身,可身上實在沒什么力氣,腳好像踩在了棉花上,登時雙膝一軟就要往地上跪倒。
幸而一雙手伸了過來,將她穩穩托住。
頭頂是司御寒淡漠又透著不滿的聲音,“誰讓你起來的?”
經過昨天那一夜,不管怎么說也算是互相扶持了一把,沈傾倒是沒有怕司御寒了,開口的聲音有點沙啞,還有點委屈,“我想上廁所。”
“......”
司御寒噎住。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氣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尷尬中。
最終還是司御寒開了口,“等著。”
他按了鈴,很快便有護士來了病房,得知沈傾要上廁所,立刻拿著輸液瓶扶著她進了洗手間。
司御寒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
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醫院樓下什么都沒有,就一個亮著路燈的停車場,偶爾幾個人經過。
好一陣之后,沈傾從洗手間里出來,解決了個人問題,她的精神也好了些,重新坐回床上,對著護士小姐姐笑了笑,“謝謝啊。”
“不客氣。”護士小姐姐看了看輸液瓶還剩下一半,就先離開了。
病房里重歸安靜。
沈傾看了看病房里的燈,就開了一小盞夜燈,怪不得她剛剛醒的時候沒發現簾子后面坐著的司御寒。
清清嗓子,沈傾主動開口,“司爺,你的傷口怎么樣了?”
雖說她已經幫他包扎處理過,但還是要打兩針比較穩妥。
司御寒從窗邊走了過來,雙手插兜,渾身上下干爽又整潔,一如既往地高定西服,手工皮鞋,看不出一點受傷的跡象,依舊矜貴從容,令人矚目。
昨天的狼狽,仿佛只是個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