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夫婦倆僵持不下時,沈傾從轉角處走了出去。
站在他們面前。
沈看山和孟如秋同時一驚,肉眼可見地慌了,“傾傾,你......你在這里多久了?”
“一直都在。”
沈傾淺淺笑了一下。
她看起來和往常一般無二,笑容里仍舊透著幾分淡漠和疏離,叫人無法窺見她的內心。
沈看山頭都是疼的,這也就是說,他們夫婦說的那些話,全都被沈傾聽見了。
他正想著該怎么解釋才能緩和父女和母女之間的關系,誰知孟如秋咬咬牙,索性攤牌。
“傾傾,媽媽有話要和你說!”
“說吧,我洗耳恭聽。”沈傾揉了揉耳朵,示意她盡管開口。
沈看山心里一緊,拉了孟如秋一把,低聲道,“你還嫌女兒和我們不夠離心嗎?為什么還要火上澆油?”
孟如秋堵著一口氣,回道,“反正事情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說開也好!”
“傾傾,媽媽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明珠也是你妹妹,今天這場宴會媽媽向所有人公布你的身份,這對明珠來說也不公平,未來她一定會被人嘲笑說是冒牌貨,她從小嬌生慣養,哪里受得了這個委屈......”
眼看孟如秋鋪墊了長長一段,沈傾打斷她,“說重點。”
“傾傾,你妹妹喜歡陸宴行這件事人盡皆知,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所有人眼里他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所以......今天陸老爺子的提議,媽媽希望你不要當真。”
就因為沈明珠喜歡,所以她就應該讓?
沈傾有些想笑,可不知道為什么,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上一世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一同爆發,那些難堪的、被拋棄的種種,如同洪流來襲將她瞬間淹沒。
沈傾嘴角在笑,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滾落,像是個破碎的娃娃,帶著幾分自嘲,“如果我也喜歡呢,媽媽?”
從被接回沈家到現在,沈傾沒喊過一聲媽媽。
就連不久前的宴會上,孟如秋主動開口想要聽沈傾叫一聲媽媽,她也沒回應。
現在沈傾終于喊了,卻是在這樣的情景下。
何其諷刺!
孟如秋有些崩潰,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女兒她都愛,可是這一刻,她的一顆心像是被左右拉扯,既對不起這個,又對不起那個。
孟如秋捂著臉,哭了。
沈看山深吸一口氣,將妻子攬入懷中,對著沈傾道,“傾傾,爸爸知道你委屈,但你媽媽心軟,她說的也都是無心的,你就當沒聽見。”
傷害已經造成的時候,還能當做一切都沒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