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匈奴和拓跋,還在長安未能離開,如若他們得知溫老將軍有難,又無糧草支撐之事的話…”
慶昌帝似乎想起了前幾年的部落之亂,險些讓他命喪獵場,他迷離的眼神瞬間清醒幾分。
他開口道:“不錯,丞相說得有道理,這樣,即刻派人傳話,將溫老將軍撤下來,讓人護送他回青州。”
“由他的左前鋒,那個溫…溫什么來著?”
蘇公公在一旁提醒道:“回皇上,那是溫老將軍的小外孫,溫哲,年十七。”
“對對對,就是那個小外孫,溫哲。”
“待朕擬個旨,就封溫哲為騎風小將軍,暫代溫老將軍指揮作戰。”
“前些日子,朕也聽說了,老將軍進了深山,周圍環境陰暗潮濕,那個腿疾又犯了,這才一直被困深山。”
“你去,去拿著朕的令牌,去調一隊軍衛,趁著深夜偷偷帶著人出來,將溫老將軍安全送至青州。”
蘇公公恭敬的拿過慶昌帝手中的令牌,開口道:“老奴遵旨。”
沈尚聞蹙眉,開口道:“皇上,若是接走溫老將軍,這…”
“沈卿放心,朕派出去的是精兵,深夜悄悄進去帶個人,定是沒問題的。”
“只是,若是將這些圍困的人都帶出來,怕是不成了,人數太多,若是驚動了敵軍,朕的人也要搭上性命。”
“可若是里應外合的運出一個人,還是可以的,此事就這般定了,沈卿不必多說。”
“這…”
沈尚還想說些什么,卻見旁邊的大臣對他搖了搖頭,他終是嘆了口氣。
這樣的皇上,他究竟該如何繼續效忠下去。
“那這運糧草之事…”
“回父皇,兒臣愿意立下軍令狀,趕在溫家軍被圍困無力之前,將糧草送至溫哲小將軍手中。”
“兒臣已命人籌集半數糧草,派人先送出城,剩下的糧草,由兒臣籌集夠了之后,再親自前往。”
慶昌帝看著楚知實,露出了欣慰贊許的目光。
周圍大臣亦是對他稱贊有加。
“三殿下真不愧是皇上的皇子啊,有愛惜軍將之心啊。”
“三殿下不愧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啊,如此孝敬,這在皇室中可不多見了。"
“是啊是啊,三殿下德才兼備,才能出眾,果然是皇上的親身骨肉啊。”
周圍人聽了這話,白了他一眼,那人訕訕一笑,閉上了嘴。
慶昌帝也笑著點點頭道:“既然三殿下都這般說了,那這件事,就由三殿下去辦。”
“務必要保下溫家軍才是。”
“兒臣,領命。”
說完后,楚知實看向沈尚,緩緩露出了一抹笑意,似乎中間還夾雜著挑釁的意味在里面。
“皇上…”
沈尚不顧那幾人的暗示還想開口阻攔。
“父皇,沈丞相如今心思難安,兒臣以為,還是將他關進大獄為好,一來,可以借著這件事安穩心緒,調養聲息。”
“二來,也能避避嫌,門生的事情還未解決,沈丞相也確實不好與外界接觸了。”
沈尚的手緊緊捏在寬大的官袍袖中。”
“溫家軍之事決不能落到楚知實的手上,否則,溫家軍可還能有一絲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