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抬出去,便是真的死了。
孟知微眸底堆著濃郁的恨。
林澤堯,這可是你親兒子啊,你怎么忍心的。
宵宵死命攥著少年的手,氣的直咬牙,眼圈紅紅的。
“打,打另個小手揮著。
林澤堯戴著溫柔的面具,卻用力的箍住孟知微的手腕:“夫人身子沒養好,就不要這事勞心費神了
孟知微眉頭簇起:“好痛
林澤堯卻沒有放手的意思。
憤怒的意念沖到天靈蓋。
壞爹,放開我娘親,嗷。
咒死你們,讓你們手腳抽筋,抽死你們。
“你們,麻利點林澤堯沉聲,忽地嘶了聲,松開孟知微的手抽搐起來:“我的手,啊,我的腳,起不來了
同樣的,他帶來的兩個小廝也抽的站不起來。
孟知微冷漠的看著他:“夜已深,宵宵還小,我身子弱,夫君如此折騰,當真是愛護我們娘倆么?”
“可……啊……”林澤堯指著少年。
“一個奴才而已,夫君怎的這般上心?不如這樣,明兒個他若還是如此任憑夫君處置,但若有所好轉,便把他留在我院里吧孟知微用這話打發走了他。
門窗緊閉,孟知微忙奔到少年面前,吊著參片的他虛弱的睜眼。
好溫柔的女子,卻說出如此辱人的話。
“孩子,你如何了?”
“一個卑賤的奴才而已,不配讓夫人掛懷,還請夫人把我丟出去他諷笑,沒想到死前才能睡到這么柔軟的床。
孟知微哭的上不來氣。
宵宵忙乎的啊,一邊往親大哥體內輸靈氣,一邊給娘親擦淚淚。
哈呀,大哥笨笨,這是你親娘哇。
沒反應?一瞅,睡著了。
又是咒,又是藥靈治人的宵宵早就撐不住了,也困的趴在少年腳邊睡的噴香。
早上,來的是李神醫,他含著腰:“夫人,少爺吩咐小廚房給白郎中的飯菜里下了瀉藥,然后,讓我來給這奴才看病
孟知微掐緊茶杯:“好惡毒的畜生
李神醫上前:“渾身都是致命傷,能活到現在也是命大把手指放在脈上,嘆息搖頭:“都不用把脈,都知活不……”
呔,怎么回事。
“怪哉怪哉,面上死氣濃郁,脈搏卻逐漸生機,這孩子福大命大,閻王都不肯收他啊
孟知微喜極而泣,望著叼勺子的小家伙,她覺得兒子能活跟女兒有關系。
不到下午,林澤堯便按耐不住了:“夫人,為夫知道你心善,那便為他準備一口棺材下葬吧
孟知微疑惑看他:“夫君說什么呢,這孩子已經轉危為安了
“什么?”林澤堯看去,萬分震驚!
床榻上,少年半瞇著眸,宵宵肉墩墩的身子不客氣的坐在少年肚子上,手里抓著雞腿往他嘴里塞:“吃,吃……身體……壯壯
孟知微堵住他的嘴:“昨兒個說這孩子能活便留在我院了,夫君人品高潔,而有信,想來不會攪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