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
裴胭媚有點詫異,不是說近幾年都沒有拆遷計劃嗎?怎么忽然就……
正說著,只見薛荔快步走進來,臉上帶著春風笑意。
“我離婚了,來,請你們吃糖!”
薛荔從包里拿出幾包糖果放在茶幾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
“那狗東西這些年一直拖著不肯離婚,結果前幾天鼻青臉腫回家之后,主動提出了離婚,還凈身出戶!”
當年結婚沒多久,薛荔就知道自己所嫁非人。
家暴、出軌、賭博……
所有惡習都聚集在這個男人身上,儼然就是個畜生。
她不是沒提過離婚,甚至還曾鬧到報警與婦聯介入。
男人在警察面前懺悔道歉寫保證,扭臉就拿著菜刀揚要和她的父母家人同歸于盡。
薛荔不怕死,可她怕父母親人受到傷害。
自此,她再也沒提過離婚的事,這些年來過得麻木絕望,無數次萌生出自殺的念頭。
本以為這一生都無法擺脫這個狗東西,可現在……
“他似乎有所忌諱,甚至還跪在地上給我保證說以后絕對不騷擾我與我的家人,只讓我放他一條生路!”
薛荔神色迷茫。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對他做什么呢?”
聽到這話,謝盼盼挑眉。
“難道是他作惡多端遭報應,被老天爺給收拾了?”
一旁的裴胭媚卻低著頭沉默不語,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那天晚上她臨走時,陸啟霆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除了不離開我,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
他的手心微涼,將她的手腕攥得很緊,聲音里帶著討好。
“放過我身邊的人,讓她們過上平靜的生活,這就是我的要求!”
說這話的時候,她連頭都沒有回,仿佛多看陸啟霆一眼都覺得惡心。
“好!我答應你!”
在她即將走遠時,身后傳來陸啟霆的聲音,有些虛幻與模糊。
結果沒多久,謝奶奶與謝盼盼居住多年的房子迎來了拆遷,她們搖身一變就成了暴發戶。
薛荔也從無法掙脫的失敗婚姻中掙扎出來,徹底擺脫了渣男的糾纏。
裴胭媚不傻,不會天真以為這些都是巧合……
當年她看斯蒂芬.茨威格的《斷頭王后》時,有句話深深烙在她的腦海里。
“那時她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拆遷與離婚,歸根到底都是交易。
裴胭媚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謝陸啟霆的而有信。
她選擇回到他身邊,他便履行了他的承諾,滿足她提出的要求。
沉默片刻,裴胭媚忽然抬頭看著薛荔。
“雪梨阿姨,你給朱老師打個電話吧,問問工作室的情況!”
自打謝奶奶出事之后,尤其是那晚朱麗元打電話騙她與陸啟霆見面,裴胭媚就再也沒回過舞蹈工作室。
有些事不必多說。
薛荔雖然不知道裴胭媚要做什么,但還是撥通了朱麗元的電話。
“經過芭蕾舞協會的調查,我當初的違紀問題是被人惡意陷害。”
“原來的團長被撤職,舞團邀請我回去但擔任團長,但我拒絕了,這個工作室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心血,我不能辜負!”
電話里,朱麗元的聲音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帶著些許歉疚。
“我會一直堅守在這里等小媚回來,這是我對她的虧欠!”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