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硯之也要走,蘇嘉蘭心里一慌,“阿硯。”
蕭硯之站在原地,無聲地注視著她片刻,“您還有什么事?”
他的語調十分平靜,沒有什么波瀾:“我已經吃好了,您繼續慢慢吃,我先走。”
蘇嘉蘭慌慌忙忙的繼續開口:“……上次的事,我這段時間反省了一下,是媽做的不對。”
蕭硯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不緊不慢地等著她的下文。
蘇嘉蘭穿著一件紫色的長袍外套,頭發很優雅的梳在腦后,身上是常年以來養成的富太太氣質。
她和蕭硯之那平靜淡漠的視線對視上,心里只覺得陌生。
她的兒子,她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唯一能讓她覺得欣慰的兒子,如今卻用這樣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自己。
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她說:“阿硯,是我太激進了,我以為我那樣做是為你著想,等你以后回過頭來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像你外公外婆曾經對我說的那樣。”
當年蘇家和蕭家聯姻,蘇嘉蘭也是不明不白的就被嫁給了蕭遠峰,當時她的父母就是這么跟她說的。
他們是門當戶對的關系,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日后必然是被人羨慕的。
“可現在想想,我到現在了,并沒有覺得他們二老的做法是對的。”
蘇嘉蘭無奈的笑了一聲:“他們只是覺得這樣體面而已,至于婚后我是否真的幸福,并沒有人在乎。”
她雙手搭在輪椅上,一張保養的很好的臉上有些哀傷,說著說著,聲音開始囁嚅:“阿硯,我也是第一回當媽媽,難免會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在對于你的教育上,我也只能是有樣學樣,學著你外公外婆教育我的方式,來教育你。”
“我以為那樣才是對的,即便違背了個人的意愿,違背了內心的快樂,我被迫帶上了這枷鎖,卻竟然也要逼著你跟我一起也帶上。”
蕭硯之一不發,只是看著面前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