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任由他們吵吵鬧鬧,期間沒有插一句話。
吃過飯以后,她就拿著那塊刺繡綢緞,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開了床頭的燈,動作小心翼翼地將那小小的四方塊一層層打開,顯露出綢緞上的那一處繡花。
朱紅色的繡底,暗紅色的繡線,明明是同一色系,可疊在一起卻是那般的相得益彰。
江離湊近了身,眼睛一點點從細細密密的針腳看過去,手指輕輕覆在上面,感受繡線的紋路。
一種跨越時間和智慧的暖流,從她的指尖滲進來,一直傳遞到心里。
她想起程迎春看她的目光,也像這針腳似的,細細密密的,一開始她還覺得冒犯。
哪里是冒犯,分明是來自長輩的那一份最不摻雜質的慈愛。
……
“盛總,今天一切如常,老太太很好。”
盛朔城站在書房,聽著從花城那邊傳來的匯報,一手揣兜,站在窗邊抽煙:“嗯,知道了。”
“不過今天來了兩位客人,老太太竟然讓他們進去了。”說到這兒,匯報的人也覺得古怪:“老太太平常根本不讓人進的。”
這一點盛朔城當然知道。
這兩年程迎春性格古怪的很,不僅僅是謝絕見客,就連和人的接觸也幾乎為零,醫生都說她是在把自己封閉起來。
“那兩位客人是誰?”
“已經讓人去調查了,好像是個明星,還有她的助理,叫江……”
“江離。”盛朔城思考了兩秒,沉吟出聲:“是不是叫這個名字?”
“對,是這位。”
盛朔城皺眉,沉默了一息,說:“她怎么找到老太太的?”
電話那頭的人摸不準他的脾氣,大氣都不敢喘:“現在尚不清楚,不過我們已經派人再查了。”
“不用查了。”盛朔城頓了一下,面無表情:“老太太沒事就好,其他的不用在意。”
盛朔城說話極為簡潔,但氣場很強,讓人不自覺口水吞咽:“好的,是下屬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