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棠郁雪會主動提起蕭硯之,心里慌了一下:“我和蕭硯之是……”
“你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
她察覺到江離的反應,很快笑出聲,但那笑容很淡,比外面的月光都要淡幾分,像是隨時能消失:“是我對不起那孩子,是我的存在,毀了他的家庭,也影響了他和他父親的關系。”
“其實如果論相識,我和遠峰要認識的更早;但我不能嫁給他,他有更好的發展和選擇。”棠郁雪搖頭笑笑:“硯之從來沒有怪過我,但我心里愧疚,總是無法面對他。”
不知全貌,不予置評,江離沒有接話。
從棠郁雪病房里出來以后,江離還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反而比剛才出來之前更悶了。
回到病房里,小葉竟然也醒了,迷迷糊糊的揉眼問她去了哪里,竟然去了這么久。
她隨便應付說自己去了洗手間,重新躺回到床上,她腦海里滿是棠郁雪的面容,再聯想蕭硯之今晚和她講的那個“故事”。
他說他擔心和家里抗爭失敗,給不了她想要的婚姻。
所以才提過讓她做情婦,把她養在外面一輩子,重蹈他父親的覆轍,讓她也跟著重蹈棠郁雪的覆轍?
江離為這種想法而感到心驚,她深深的呼吸,她回想當時蕭硯之的神情,總覺得他該是有過那么一瞬間,動過這樣的念頭。
可就算蕭硯之想這么做,她也不會答應。
她骨子里的驕傲,不會允許她答應做一個見不得人的情婦。
……
第二天清晨,靜宜過來接江離的班,順便還從家里帶了早餐過來,江離隨便吃了幾口,就往話劇團趕。
今天下午有個劇目要演,上午還要彩排一遍,她狀態還算不錯,前一天崴腳并沒有影響到她的表演狀態,她直接把這事兒都忘在了腦后。
中間休息的時候,還有小姑娘過來問她有沒有好點,她才忽然想起昨天自己扭到了腳,是蕭硯之幫自己做了緊急處理,今天才恢復的如此之快。
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一幕幕,以及他的手指在腳踝上揉捏的力度和溫度,她頓時耳垂有點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