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就永遠不用再感受到痛苦和折磨。
車子剛停穩,厲忱便瘋了一般沖下車,抱著唐星月往急診室的方向跑。
姜詩念看著早已經占滿血漬的方向盤,翻出濕巾一點一點擦拭干凈。
手上的傷口很深,皮肉都翻了出來,跟著心臟跳動的頻率“霍霍”地抽痛著。
她有些茫然地看著醫院里行色匆匆的醫務人員和病人家屬,忽然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一個多余的人,是一個跳梁小丑,是一個從來沒有被堅定選擇過的人。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念爸爸媽媽。
只是一想到自己還有年邁的爺爺奶奶需要照顧,姜詩念打消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擦干眼淚,下車去醫院的普外科門診處理傷口。
包扎完傷口,她回到停車場,發現厲忱已經在等她了。
“去哪兒了?”厲忱冷然問。
姜詩念沒吱聲,將包扎傷口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左手遞給他車鑰匙。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她捅了唐星月,這點小傷被看到只會換來他的冷嘲熱諷。
“雖然你可能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該解釋的,我還是要解釋,是唐小姐先拿刀對著我的。”
厲忱淡淡看著她,并沒有反駁她的話。
“你剛才的態度一直很惡劣,星月的行事作風一向很穩,如果不是你用語激怒她,她不可能這么沖動。”
姜詩念被他說得無以對。
這就是他對唐星月無條件的偏袒。
哪怕她懷著孕,被人拿著刀威脅,也還是她的錯。
她怎么樣都是錯的。
姜詩念冷冷笑著,整顆心感覺到的只有麻木和窒息。
“你還真是冤枉我了,你走后,我是找過唐小姐,我告訴她,我被你們的矢志不渝的感情打動,準備退出,讓她幫忙勸你早點離婚,脫離苦海。我說錯了?”
厲忱冷嗤,根本不信她的話。
自顧自道:“想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以,等星月醒來,你給她好好道歉,直到她接受為止,否則,她要走法律程序,你免不了要進去一段時間。”
“錯的人不是我,我憑什么道歉?唐星月她就是為了獲得你的同情,才對自己下了狠手,就算她死也跟我沒有一毛錢關系!”
姜詩念星眸含著淚光,眼神里透露著不懼一切的執拗和倔強。
“厲忱,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兒,別說坐牢,就算你現在殺了我,我也不可能對唐星月道歉!”
姜詩念話音落,臉上挨了厲忱一記重重的耳光。
頓時,只覺得半張臉都是麻木的。
她偏過視線,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第一次感覺他如此陌生,陌生到讓她遍體生寒。
“她現在正手術,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竟然能說出這樣惡毒的話!”
姜詩念捂著被他打得生疼的半張臉,怒極反笑。
她翻出一直放在包里的離婚協議書,安安靜靜放在車子的引擎蓋上。
“明天上午八點半把婚離了。”
姜詩念淡淡道,“放心,在你跟唐小姐撒完氣之前,我不會選擇跑路。”
姜詩念打出租車回到別墅時,已經是凌晨兩點。
心里痛的難受,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忍著傷口的疼痛把所有行李打包好,接近天亮時才勉強睡了一小會兒。
次日八點,姜詩念隨便吃了幾口早餐便去了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