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心有些無力地搖搖頭。

梅媽媽拿了條帕子，折起來放入她口中：“疼得厲害的時候便咬著。”

安茹心咬住，聲音卻也斷斷續續。

等那一陣疼痛過去的時候，梅媽媽便趁機硬是將東西灌進她嘴里。

梅媽媽一面喂，穩婆一面勸：“小的見過許多疼得吃不下飯的產婦，后來都沒力氣生。夫人再沒胃口也一定要吃。”

梅媽媽就這么為她吃了七八只雞汁包子。

安茹心最后都疼到有些失神。

已經是深夜，趙卿玉和老太太還在外頭等著。

月娥勸道：“老太太，姑娘一時半會兒也生不了，您還是得回去睡會兒，不然姑娘生完了孩子，您這身子要是遭不住了，她又要著急了。”

老太太沉聲：“你不用勸了，我睡也睡不著的。”

月娥只好作罷。

好在生產的時候是金陵六月，夜里也不冷。

趙卿玉特意叫人取了更漏放在院內，第一次覺得一夜這么難熬。

他一輩子的耐心都耗在這里了。

天亮了。

安茹心的叫聲不如夜里那么凄涼，也漸漸停了下來。

趙卿玉心里又是一慌，忙打發人去問：“怎么了？”

丫鬟很快回稟道：“大人放心，夫人只是累得睡過去了。”

她一夜都沒睡著，叫聲也克制著，想必這時已經累到極點。

趙卿玉點點頭，也沒在說什么。

安茹心只是迷迷糊糊睡了小半個時辰，肚子忽然又開始痛。

她被生生痛醒，下意識抓住身下的被褥，被褥早被她的汗浸透了。

梅媽媽又喂了她一些水，灌了她幾個雞蛋。

穩婆這時道：“夫人，就是這個時候，用力——”

安茹心察覺到腹中的孩子想要往外擠。

她不覺濕了眼眶。

跟著用力，只感覺到肚皮忽然一空，孩子便到了穩婆手里。

卻沒動靜。

安茹心忍不住問：“他怎么沒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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