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嬤嬤臉色頓時一白。

她自然知道，趙卿玉最厭棄背主之人，底下人有任何過錯，在趙卿玉手中從無活路。

姜嬤嬤忍不住道：“但夫人她算不上綠梅的正經主子……”

趙卿玉輕描淡寫道：“夫人算不上，你便算得上么？”

趙卿玉已經許多年沒跟她生過氣了。

姜嬤嬤心中一凜，立刻起身道：“老奴不敢。”

趙卿玉平聲道：“后宅之事皆由夫人做主，嬤嬤年紀大了，規矩都不懂了？”

趙卿玉的脾氣姜嬤嬤最是知道，被當眾下了臉面，她也只能咬牙道是。

安茹心承認，她心里對趙卿玉的火瞬間就滅了。

還沒忍住轉頭給他一個贊賞的眼神。

綠梅沒料到趙卿玉如此不留情面，忙跪著走過來拉住趙卿玉衣擺，哭求道：“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求大人看在您先前生病我照顧您的份兒上，饒了我這次吧。”

趙卿玉淡聲：“你求錯人了。”

綠梅這才轉頭看向安茹心，心不甘情不愿道：“求夫人饒過奴婢這一次吧，奴婢真的沒料到會有這么嚴重。”

安茹心道：“我只問你一句話，若對方要的是大人的藥材單子，你也給么？”

綠梅愣住，半晌沒說話。

安茹心起身：“再說下去就不體面了，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叫人收拾了你的東西將你帶出去？”

綠梅看著姜嬤嬤。

姜嬤嬤一不發，不再看她。

綠梅面露灰敗之色，癱坐在地：“奴婢自己走。”

安茹心起身，趙卿玉極為自然地伸手扶住她，兩人一起往外走。

聽見姜嬤嬤略蒼老的聲音：“站住！”

安茹心回頭。

姜嬤嬤心里始終咽不下這口氣，縱然保不住綠梅，也要當眾刺一刺安茹心。

她沉聲：“夫人難有子嗣乃是事實，綠梅既然不行，那便再挑旁人為卿玉綿延子嗣吧。”

安茹心目光微冷。

姜嬤嬤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難不成夫人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