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玉亦然。
他先前忙得不可開交,恰好可以趁此番受傷好好歇一歇。
兩人一同睡到日上三竿,才意猶未盡地一同起床。
算起來,他們雖然是夫妻,一起起床的日子卻不多,安茹心竟然覺得眼前這幕格外叫她心動。
趙卿玉睡了一夜,燒得沒那么厲害,只是行動還不那么方便。
他手里拿著外衣,看一看安茹心,那意思擺明了要她幫忙。
安茹心忙穿著里衣來到他身邊,看了眼他身上的繃帶:“你是不是應該先換藥?”
趙卿玉點頭:“也好。”
安茹心道:“我替你換。”
趙卿玉挑眉:“好啊。”
安茹心拿來金瘡藥,小心翼翼地拆掉纏在趙卿玉身上的白布。
一層又一層,拆到最后,半愈合的傷口粘在白布上,只能生生撕掉。
安茹心手有些發顫,半天下不了手。
趙卿玉坐在椅子上看她,聲音挺淡:“你總不會要我親自下手?”他似是又笑了聲,“七年前你在船上給我包扎時可沒這么猶豫不決。”
安茹心看他一眼:“那會兒跟現在怎么能一樣?”
“怎么不一樣?”
“那會兒我又不喜歡你。”
話一出口,她便覺得自己中計,果然看到趙卿玉臉上露出幾分得逞意味的笑容,聲音也透著愉悅:“喜歡我啊?”
“……”
安茹心面無表情,“唰”地撕掉肩膀上的白布。
趙卿玉:“……”
雖然猝不及防,但他也只是眉心微擰,一聲都沒吭。
傷口上裂開小口子,血珠滲了出來,一滴滴地攀在肩上,仿佛開出一朵小花。
安茹心干脆利落地將金瘡藥灑至他傷口,用白布一圈圈纏好,系緊,手法干脆利落。
她包扎得比大夫細致,結也打的更秀氣精致一些。
趙卿玉這時才悶哼一聲:“輕點。”
安茹心無情道:“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