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里這時傳來那女子柔軟纏綿的聲音：“大人帶清霜一起走吧。”

趙卿玉頓了一下。

他沒攔著清霜送他，是為了早些回去，免得杭德佑拉一幫人出來又是說不完的話，倒是忘了還有這一茬。

清霜能做到頭牌，膽色自然并非常人，何況趙卿玉又是難得一見的模樣權勢都了不得的人物，若是能入了他的眼……

她大著膽子摘掉鬢邊的珍珠簪，抬眸水汪汪地看向趙卿玉：“大人方才說這簪子不配清霜，清霜這樣可好看？”

馬車里的安茹心沒忍住咬牙——趙卿玉還說了這種話？

她雙手緊握成拳，看得一旁的紫鳶和長貴皆緊張不已。

那頭清霜看趙卿玉沒動靜，更是大著膽子伸手去拽他的衣袖。

趙卿玉手一閃，她伸出來的動作便落了空。

趙卿玉并未打算理會她。

她面色不覺有幾分尷尬，但她很快便掩飾住了，又抬眸看向趙卿玉，心一橫，將腰間香囊捏在手里，離趙卿玉近了幾分，大著膽子道：“聽聞大人的夫人相貌丑陋，長了一張陰陽臉，大人就不想試試正常女子的滋味嗎？”

趙卿玉原本平靜的眸子倏地變冷。

他淡淡看她一眼：“正常？”

清霜臉色微變。

他目光雖平淡，看向她的眼神里卻分明是“你一個煙花女子也算正常女子”？

清霜繃著臉道：“我家境貧寒，被迫流落煙花之地，并未覺得自己卑賤。”

杭州城里許多人達官貴人都吃她這套。

趙卿玉目光似能將她穿透。

“被迫流落煙花之地并不卑賤，卑賤的是你此刻的行徑。”

“你香囊里的香我早聞到了，你覺得杭州城里的香會比宮里流出來的香更厲害？”

“更何況，你不會真以為你比我家夫人漂亮吧？就是你引以為傲的東西，恐怕也不及我家夫人的萬分之一。”

清霜臉色一白。

他聲音冷沉，不屑極了：“憑你也配跟我夫人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