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玉看她一陣兒。
安茹心給他看得有些心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謊太拙劣被一眼看穿。
片刻后,趙卿玉只是“嗯”了聲,轉身去了外間。
安茹心這才徹底松了口氣,將手里冊子順手壓在枕下,先去脫嫁衣。
不知道趙卿玉什么時候回來,她得加快速度,免得被他撞見。
脫掉嫁衣鉆進被窩,放下床幔,才覺得自己安全了。
很快她又覺得自己這種心態有些奇怪,除了趙卿玉中媚藥那次,他其實一直很君子,簡直堪稱柳下惠了,連她中媚藥時他都沒碰她。
她為什么要這么防備他呢?
不對,好像也不是防備他,只是……突然跟他同處一個屋檐下,她有些害羞,還不習慣跟他這么親密的相處罷了。
累了一天,沾上床困意便洶涌襲來,安茹心很快沉沉睡去。
趙卿玉換了常服回來時,就只看到床前一對正在燃燒的紅燭,床幔被拉得嚴絲合縫。
他邁步走過去,將床幔稍稍拉開,看到他的新婚夫人正躺在紅色被窩里安穩地睡著,只是眉頭微蹙,不知道是不是睡前還在心悸那本掉下來的冊子。
想到她方才慌張的模樣,他忍不住牽了牽嘴角。
可能因為太過勞累,安茹心這一夜睡得十分安穩,醒來時看見天光大亮,才驟然坐起來,掀開床幔問是什么時辰。
一眼看見只穿著白色中衣,身形頎長清瘦的趙卿玉,不覺臉色一紅,下意識地又把床幔拽上,手也忘了松開。
趙卿玉清淡的聲音傳來:“巳正了。”
安茹心霍地掀開床幔:“什么?”
已經這么晚了嗎,她急急忙忙踩著鞋子下了床。
陸值和錢氏在婚禮結束后便回了陸家,她并沒有婆婆要拜見,只是見一見趙卿玉乳母姜嬤嬤。
但新婚第二天就睡到日上三竿,怎么說也太不像話了。
她忙沖門外吩咐:“紫鳶,拿衣裳進來。”
卻被趙卿玉攔住:“慢著——”
紫鳶在外頭剛應了一聲,沒多久便又聽見“啊”一聲,跟昨晚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差點要推門而入,被宋聞伸手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