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心只覺得他指尖微涼,觸碰到她手心的部分燙得比那處水泡尤甚幾分。
她手不覺往回一縮:“不妨事的。”
趙卿玉又看了看,確定無事,才松開她坐回去:“以后當心些。”
安茹心點頭,握著手里帕子,只覺得帕子上的沉水香散到了鼻尖底下,格外令人沉迷。
她并非不當心的人,只是想到自己要跟趙卿玉說來賞花宴是為了親事,一時便有些緊張。
她定了定神,輕聲道:“祖母的意思,要我來賞花宴散散心,順便為親事做一做打算。”
說到最后,莫名有幾分心虛,向趙卿玉望去。
他面色平靜,看不出有什么異常,只是說話聲音更清冷了幾分。
“我以為,你才退了親事,怎么也要再等一等。”
這話仿佛帶了幾分指責。
安茹心緊張道:“大人放心,我不急的,更不會辱沒了陸家的名號。外祖母的主意,對外只說我跟趙衍打小一起長大,定親只是戲做不得數的。”
趙卿玉眸光看向她:“我不是責備你。”
安茹心松了口氣——不是責備,那為什么這么問?
趙卿玉淡淡笑了一下:“這個說辭不錯,看來內宅的事上,還是要仰仗老太太。”
安茹心懷疑自己看錯,趙卿玉竟然笑了?
這笑一閃而逝,他又問:“你有什么打算?”
安茹心不覺低下頭,慢慢道:“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我又能有什么打算呢?想來,外祖母應該會為我挑一戶好人家。”
話是這個道理沒錯,但她聲音聽起來有些凄婉,格外叫人憐愛,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了逝去父母。
趙卿玉聲音不覺柔和幾分:“那你心中可有喜歡的男子?”
安茹心輕輕咬唇,看他一眼,搖頭:“沒有。”
趙卿玉又漫聲問:“那你對未來的夫婿,可有什么要求?”
安茹心捏緊手里的帕子:“也沒什么特別,最要緊是人好。”
趙卿玉眸色微沉,停頓片刻,方淡聲問:“什么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