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離開醫院后,先是去了工地,視察游樂場項目的幾個完工的工程,全程由她表妹楊雪瑩陪同,然后開車離開工地,回了楊氏公司,一直到下午五點十五離開,去了水晶宮。”
歐陽炎說到這里,忽然感覺車里的氣溫驟降,男人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盯著他,很可怕。
“繼續說!”
“好。”歐陽炎咽了咽口水,繼續道:
“蘇小姐和一個男人單獨呆了半個小時,據水晶宮的服務員說,蘇小姐被那男人反鎖了門,他們聽到動靜破門進去時,看到蘇小姐砸爛了價值一百萬的鋼琴,掀翻了餐桌,搞得一地狼藉,最后哭著跑走了,服務員說,她看起來很害怕,受了很大的驚嚇……”
封景深漸漸斂去寒意,取而代之的是詫異和懊惱。
“怎么會出了這么多事情?”
“封少,蘇小姐其實挺通情達理的了,可能是您最近注意力全在那個韋伯身上……沒關心到位……”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蘇小姐這不哭不鬧的性子,其實挺憋屈的……
“水晶宮的那個男人,是什么身份。”封景深的臉上起了殺意,“搞清楚,找人辦了。”
“好,我這就找人處理。”
封景深的眸光越來越冷沉:“還有,蘇晚為什么要和那個男人去水晶宮?”
歐陽炎思索出一個可能性:“也許……蘇小姐以為是你邀請她去的?”
總之,按照他對蘇晚的了解,她絕對不是那種隨便就和異性沒有邊界相處的人。
“封少,您這次,確實挺讓蘇小姐受委屈的。”
歐陽炎斗膽說了一句,挺為蘇晚打抱不平。
封景深薄唇微抿,刀鋒般的側臉輪廓透著冷硬。
“等我從楓國回來,一定好好補償她。”
歐陽炎握緊拳頭,氣憤道:“狗日的韋伯,壞事做絕了,竟然盯上了蘇小姐,想暗中對她下手,還好封少發現得及時,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多虧了卡卡,她幫蘇晚擋過了這次。”封景深沉了口氣,“在我這里,傷害蘇晚,純屬找死。”
歐陽炎一個拳頭砸在另只手掌心,發出一聲悶響,他狠狠咬牙:
“會死得很慘!”
*
楊父為蘇晚準備了一頓美味的大餐,老父親不會說話,但卻女兒的愛全用在行動上了。
蘇晚也沒有想到,本來不美麗的心情被爸爸親手做的一頓好飯治愈了。
吃得飽飽的,倒頭就躺在了媽媽的身邊。
“還是當爸爸媽媽的女兒最舒服啦。”蘇晚伸了伸懶腰,滿足說。
楊母側眸看了眼她,無奈又好笑。
“說不難過就不難過啦?沒心沒肺的。”
蘇晚扯了扯被子,望著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燈。
“沒什么好難過的,不愛我就拜拜,大不了我再找個人嫁。”
楊母點了點她的心:“你要是真的這樣灑脫我就放心了。”
蘇晚側過臉,對楊母鄭重其事道:“我當然這樣想,男人而已,說甩就甩。”
楊母點頭應道:“對對對,還是我的女兒瀟灑。”
她其實心里很清楚,蘇晚哪里是這樣絕情的人,這樣說,還是對封景深抱著期待而已。
其實封景深對晚晚很寵愛的,她作為女人,能感受得到兩個人都愛著彼此。
只是封景深那個家伙,實在是可惡,不知道瞞著他們在做什么好事情……
蘇晚一早就醒了,管家給她發了信息,說封景深出差了,問她要不要把兩個孩子們也接到娘家住一段時間。
當然要了。
他就是不出差,她也計劃著把孩子們接過來住的。
蘇晚回復了管家的消息,讓謝沉等放學時間把孩子們送到楊家來。
從昨天到現在,封景深一條信息也沒有,不過她也想開了,他愛干嘛就干嘛,她不管了!
蘇晚穿好衣服,下樓,陪著爸爸媽媽一起吃完早餐。
開車去公司的路上,她接到了一通電話。
“蘇晚,我是卡卡。”
蘇晚愣了一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我不知道封景深告訴了你多少,但我確實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你今天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見一面?”
“我現在就有時間。”蘇晚調轉方向,往醫院開:“去找你。”
“好,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很糟糕,也只能在病房里說了。”
“好,見面聊。”
蘇晚掛斷電話,腳踩油門加速。
她瞥了眼汽車后視鏡,一輛黑色商務車若即若離,跟了她一路了。
蘇晚試圖甩掉那輛車,繞了好久,卻發現根本甩不掉。
她咬牙,將車開到了一處安全寬闊的無人地帶,一個漂移,汽車消失在了一個暗巷里。
不遠處的商務車停下了,兩個男人飛速跑進暗巷里,只看到了一輛空蕩的女士法拉利。
“完蛋了,人跟丟了,封少會殺了我們的。”
“真沒想到,蘇小姐的車技堪比專業賽車手,不亞于我們受過專業訓練的。”
“現在怎么辦?”
“開定位系統。”
“好。”
蘇晚一路奔跑到了馬路邊,回頭看了看,沒人跟過來。
她抬手,打了輛計程車,迅速地坐了進去。
“師傅,去圣心醫院,開快點。”
“小姑娘,怎么啦,被壞人跟蹤啦?”
“對啊,真可怕。”
蘇晚回頭看,心有余悸。
“小姑娘,你可要坐好了。”
計程車司機好像很興奮的樣子,仿佛參與進了一場逃生游戲,將汽車開得飛快,拉著蘇晚呼呼跑。
半個小時的車程,只用了一半時間便到了醫院。
蘇晚付了錢,上樓去找卡卡。
外面還是有人在把守著,但是沒有人攔著她了,反而一見到齊齊鞠躬,恭敬地朝她說:
“蘇小姐好!”
蘇晚擺擺手:“不必客氣,卡卡有事找我,進去了。”
她敲了敲門,聽到里面說請進,于是推開了門。
蘇晚走進病房,穿過客廳走進里面的房間,再次看到卡卡,她有些吃驚。
和初見時的冷艷混血美人的形象不同,躺在病床上的卡卡虛弱得脫相,皮膚蒼白得像是一張白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