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給了楊父一個眼神,接著對封景深明眸善睞道:
“封先生,我們家早餐習慣吃中餐,也不知道這些合不合你的口味,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叫廚房再重新給你準備。”
“不必麻煩,我都可以。”
封景深甚至都不介意桌上沒有自己的餐具,直接拿過蘇晚用過的,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楊家的管家從廚房里拿出餐具后,看到眼前這一幕,也都愣住了。
楊父給了管家一個眼神,擺手示意他走開。
看封景深這樣子,就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封先生,昨天在我們家睡得還習慣嗎?”楊父問。
男人如實說:“不是很好。”
“是家里的床睡得不舒服嗎?”
“蘇晚鬧小性子,怎么也哄不好。”
男人的語氣竟然還有些委屈。
楊父和楊母互相看看,不知怎么,竟然有些想笑。
總感覺封景深受了他家女兒的欺負,來他們這里訴苦告狀似的。
楊母說:“那……封先生方便給我們講講發生了什么嗎?我們家晚晚性子有些任性,做起事情來也不講道理……”
“不怪她。”封先生抬起眼皮,一雙幽深的眼眸深邃迷人,“是我們分居太久,感情上生了隔閡。”
“啊。”楊母看了眼楊父,有些為難。
這事兒她可做不了主。
楊父端著碗喝粥,專心炫飯,裝作沒聽見似的。
楊母輕輕碰了碰楊父的胳膊,你倒是說話呀。
楊父這才放下碗,抽出紙巾擦嘴的功夫,瞥了眼封景深。
“封先生這是上門和我搶人來了。”
“不敢。”
男人神情清冷,明明什么都沒有說,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想要蘇晚和你去金海岸,可以,先公開你們的關系。”
封景深眸光微動。
公開關系,他曾猶豫過很久,因為這意味著蘇晚會承受很大的輿論壓力。
“怎么了,我女兒給你丟人了?”
“當然不會。”
“那就公開,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封景深要娶自己的小姨子,還有結婚四年才離婚一年不到,和小姨子的孩子都十歲大了。”
楊父的情緒有些激動,語中帶著怒氣,已經在很努力地克制了。
楊母在桌下扯了扯楊父的袖子:“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我是在好好說話!”
楊父看著封景深,雖然對他有些懼怕,但作為一名父親,保護女兒義不容辭。
他賭封景深不敢公開,因為他們一樣,都不想蘇晚受到傷害。
“公開關系,可以。”封景深說,“但需要我去做一些準備。”
“你去做。”楊父想不出來,他能想到什么好辦法。
和婉清結婚這件事也曾引起不小的轟動,他除非能把這段歷史徹底地抹去,讓大家都失去記憶。
不然,無解。
“我希望叔叔也可以說話算數,我和蘇晚的關系公開了,叔叔就一定會讓她嫁給我。”
“算數!”
平日里不茍笑的男人眉眼間染上一層悅色,似乎終于看到了希望一般。
男人起身,告辭:“那我先走了,二位繼續。”
楊母目送封景深的汽車離開,走過來問楊父:
“我說你在想什么啊,為什么一定要他們公開關系呢?”
“不公開,要晚晚偷偷摸摸一輩子嗎?我們家在海城世家里是什么很見不得人的角色嗎?”
“當初婉清和他還不是轟轟烈烈的,結果呢?何必在乎那些形式。”
“正是因為當初他把事情搞得萬眾矚目,就應該給蘇晚的更多,更熱鬧。不然你叫晚晚怎么想?”
“倒也是,晚晚那孩子那么懂事……”
“懂事就可以受委屈了?懂事就活該忍氣吞聲了?”楊父義正辭,“絕對不能虧了我女兒的。”
楊母又擔憂:“那萬一公開了,外面的人都亂說話,你不知道現在網絡輿論多了不得哦,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他封景深不知道嗎?”
“對,這是他應該解決的問題,交給他吧。”
楊母看著楊父,眼神蘊著暗光。
“我發現你對晚晚比對婉清還要好呢,是不是有些偏心了?”
“婉清現在在哪里?”楊父摸摸楊母的頭,“傻子,都是我的女兒,我對誰都一樣好,一樣愛。”
楊母扯唇笑笑,心事藏著不說。
*
“蘇總,今天下午三點在洲際酒店的宴會廳有一場政府聽證會,有您的演講,關于游樂場項目的。”
助理正在向蘇晚匯報今天的工作行程,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感覺蘇總今天一早就有些悶悶不樂的。
蘇晚點頭:“知道了,演講的材料幫我拿到封氏,ppt有幾頁空白的內容需要封總補齊,你現在就去。”
“我去?”
“我上午還要開會。”
“演講稿和ppt都是您做的,您的思路我都不了解怎么和封總溝通啊,而且這是政府性質的會議,蠻重要的……”
蘇晚皺眉:“辛未,你很啰嗦。”
“好的蘇總,我這就去封氏。”
助理拷貝走蘇晚電腦里的演講資料,準備往封氏去。
趕到了封氏,是封景深的助理小周接待的他。
“你好,我是楊氏的總裁助理,找封總有點事情,他現在方便嗎?”
“封總還沒有來公司,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幫你轉告。”
辛未干著急:“這可怎么辦,下午就要開會了,演講稿還沒有搞定……”
小周見他著急,說:“是蘇小姐的事情嗎?如果是,我可以直接聯系封總。”
辛未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如果是我們蘇總的事情,就可以特殊對待了嗎?”
“應該可以這樣說。”
“看來我們蘇總在封總的眼里很特別呢。”
“哈哈,反正在我們整個封氏,沒有人敢得罪蘇小姐。”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們蘇總是有靠山的人,真硬氣。”
“哎,不說這些了,你不是有急事。”
“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