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的婚約,還作數嗎?”
蘇晚眨眨眼睛,垂下了眼眸:“楊宴修,你對我不坦誠,叫我沒辦法真正的信任你。”
“我只隱瞞過關于蘇淮的事情,因為我并不想看到你和封景深繼續糾纏,至于寶兒,那是婉清瞞著所有人把你的孩子抱走的,我和你一樣,并不知情。”
蘇晚努了努嘴,有些不悅道:“你不僅僅對我撒謊,還偏袒楊婉清。”
“婉清是任性了一些。”男人一向偏袒自己的妹妹,甚至到了無底線地縱容的地步,“她現在已經知道錯了,進步很大。”
蘇晚捧著杯子喝水,垂下眼眸時,陰冷的光劃過眼底。
“趙函明明就是她毒死的,最后卻想讓我去當替罪羊,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以后你還會在我和你妹妹之間選擇支持她,你保護不了我,我和你取消婚約和封景深沒有關系,而是我們兩個人之間出現了問題。”
“趙函那件事是我家人對不起你,我妹妹確實投毒了,我父母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送進去,所以才想把你拉下來,我制止過的……”
“可是你沒有制止住,楊婉清現在還在逍遙法外。”蘇晚的神情閃過一抹不甘,“你的父母也有問題,他們從心底里瞧不起我的出身,把我視作破壞楊婉清婚姻的眼中釘。”
蘇晚幽幽說著:“所以楊宴修,你叫我怎么安心地跟著你?”
“對不起,我做了傷害你的事情……”
“你不該對我說對不起的。”蘇晚搖搖頭,“你該對失去的兩條生命說抱歉,趙函生前作惡多端,也算死不足惜,可是柳依依,她實在無辜。”
“如果能達到目標,犧牲一兩條命又如何?這不是什么大問題。”
蘇晚第一次在楊宴修的身上看到了殘忍兩個字,她有些詫異,也有些害怕。
現在和這個男人呆在這里,是多么危險的事情!
楊宴修側眸看著蘇晚臉上的不自然:“怎么了?”
“我覺得你好陌生。”
“這只是我真實的一面。”男人解釋,“如果我不狠一點,怎樣經營好楊家的生意?”
蘇晚一點也不認同男人的說法,這不過是他的一個借口罷了。
“我有些累了,你給我找個房間休息吧,另外,中午飯怎么解決?”
“冰箱里提前準備有食材。”楊宴修挽起袖子,“你去房間睡覺,我來搞定午餐,做好了去叫你。”
“辛苦你了。”
蘇晚進了一間客房,她戒備地左右看看,反鎖好房間的門,走進了浴室。
她打開淋浴,制造出水流聲,脫掉身上的衣服,用手摸了摸內衣被縫合的側邊,摸索到一個微型錄音設備。
剛才和楊宴修的對話都錄下來了,不知道能否成為告發楊家兄妹罪行的證據,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多地收集證據,但愿可以順利地把這些證據帶出這里。
她簡單沖洗一下又穿好了內衣,走出浴室躺在了床上。
這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兩個孩子在睡午覺,封景深的庭審應該也快結束了吧……
她感覺每分每秒都很煎熬,但腦子卻飛速地運轉著,在想怎么能在最短的時間里脫身。
楊宴修做好了午飯,他端著餐盤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蘇晚聽到動靜,急忙閉上了眼睛。
楊宴修把餐盤放在了柜子上,坐在床邊注視著蘇晚,她的睡顏很美,烏黑的長發披散在枕頭上,像是一汪瀑布傾瀉,瓷娃娃一樣的臉精致小巧,他抬手,劃過她的臉頰,指腹觸到她的肌膚就像是在摸上等的絲綢。
男人的眸光灼熱,按捺不住身體的沖動,他的俯首,在蘇晚的臉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蘇晚故作驚醒地睜開眼睛,驚恐地坐了起來。
“瞧把你嚇的。”男人微微揚起了唇,調侃著:“我只是親了一下,如果是吃你呢?”
蘇晚一雙漆黑的眼睛毫無波瀾地看著楊宴修:“你不會強迫我做這種事情的。”
“你喜歡用強的嗎?封景深不就是這樣對你的?”
蘇晚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排斥和這個男人討論這種話題。
“我想吃飯。”
楊宴修端起飯碗,加了幾樣菜在里面,溫柔道:“我喂你。”
“不用了,我不是小孩子。”
男人對蘇晚的拒絕感到不悅:“聽話。”
蘇晚張開嘴,男人將食物送進了她的嘴里。
“你怕不怕我在里面亂放東西?”
蘇晚趴下身子,將嘴里的飯菜全吐到了垃圾桶里。
“你如果對我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那我就死給你看。”
“就知道你會這樣。”楊宴修有些悻悻然,“我怎么舍得你死,你記著,你的命是我撿回來的,我要你好好活著,你只要有活著的一天,我就會想辦法叫你愛上我,別叫我等太久了。”
蘇晚瞥了眼楊宴修,看著他英挺帥氣的眉眼,他很英俊,無論是家世還是外表,絲毫不輸封景深,但就是很奇怪,她無法愛上他,似乎是從基因里就很抗拒。
“我想孩子們了,我該怎么和他們聯系?”
楊宴修放下手里的餐具,抬腕看了眼時間,唇角邪惡地揚起:
“正好,封景深那邊應該也結束了,告訴他我們在一起。”
“你不怕他找來嗎?”
“他找來又怎樣?那道門他恐怕都沒辦法破開。”
楊宴修遞給蘇晚一個手機:“現在就和封景深還有你的心肝寶貝們聯系。”
蘇晚看著手機,有些猶豫了。
她該怎么向他們解釋,自己要和一個男人單獨相處日日夜夜,她來這里是收集證據的,誰都不知道,她告訴了封景深,不就露餡了嗎?
可是什么也不說的話,他會不會找到這里把她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