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沉默幾秒,男人緩緩開口道:“蘇晚,不要這樣想我,我是在幫你懲罰那個男人,他曾經傷害過你,傷害你的人,都有罪。”
蘇晚早已經見識到這個男人的極端與偏見,以前她會覺得他的出發點是對她好,但現在細思極恐,反倒覺得這是一種傷害。
“楊宴修,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了,這樣只會兩敗俱傷。”
“無所謂,這還遠遠不夠,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你想要什么?”蘇晚自問自答,“你想看到封景深鈴鐺入獄?家破人亡嗎?”
“我只要你,蘇晚,我在你的身上投注了那么多時間和精力,你最后卻對我做了什么?”
蘇晚沉了口氣:“那你想怎樣,我們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陪我一個月,一個月以后我們一筆勾銷。”
“陪你做什么?”
“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送你出國留學,救了你的命,花出去的錢沒有千萬也有百萬了,難道不夠睡你一個月嗎?”
蘇晚的胸腔燃起一股怒意,她心目中那個溫潤紳士的男人徹底燒死了,現在的楊宴修,是那樣卑鄙粗俗。
“楊宴修,你真卑鄙。”
“別裝清高!”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怒吼,“你甚至不要名分都愿意給封景深生了兩個孩子,怎么到我這里就成了我的卑鄙,蘇晚,你太自私了,有沒有為我考慮過?”
蘇晚沉默著,心里有些猶豫。
楊宴修確實幫過她,她不能忘恩負義。
“你要我怎么為你考慮?用身體報答你?是不是我和你睡一個月,變成你聽話的奴隸,任由你擺弄掌控,我們之間就算完了?”
楊宴修沉默著不說話,他聽到蘇晚用這種詞匯描述自己,忽然覺得自己才是該死的那個。
“晚晚,我只是說的氣話……”
“好了你別說了,給我地址。”
“什么?”
“你想在哪里,我現在就去找你。”
楊宴修頓了頓,語氣夾雜著驚喜。
“還記得我的森林別墅嗎?如果你想好了,我們現在就去那里。”
“那你給我發導航吧,我怕迷路。”
蘇晚說著,掛斷了電話,她的眼神帶著決絕,收起手機,回了臥室收拾東西。
不多時,管家看著蘇晚提著一個大包從樓上走下來。
“少夫人,你這是去哪里啊?不在家里吃午飯了嗎?”
“我有點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大概走一個月左右,告訴孩子們我出去忙工作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蘇晚交代著,拿著自己的跑車鑰匙準備出門,管家急忙追過去:
“少夫人,封少知道你要出門嗎?”
蘇晚停下腳步,回眸看著管家,低低道:“他不知道,不過你現在也聯系不上他的,等他回來再說吧。”
她說完,拎著包徑直走出別墅,走到封景深送給她的那輛跑車邊上,她心里充滿堅定的力量。
打開車門,她把包丟了進去,坐進車里按照楊宴修發送給她的路線出發。
汽車開在高速路上,蘇晚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了,她掃了眼來電,戴上了藍牙耳機。
“蘇晚,你要去哪里?”
封景深的聲音有些沙啞,也許是剛才在庭審的原因,所以略顯疲憊,他剛從被告席下來就打來了電話,大概是收到了管家的消息吧。
“辦點私事,不用擔心,辦完就回去了。”
“說實話,你到底瞞著我什么事情?”
“就準你瞞著我去法院當被告,不準我藏著點什么嗎?”
蘇晚的語氣帶著幾分怨氣,她氣這個男人什么都不說,只想自己扛著,是不相信她有可以與他一起解決問題的能力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咬著牙:“別胡鬧,馬上給我回家。”
“封景深,你安心處理庭審的事情吧,照顧好孩子,等我回家。”
蘇晚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即封景深的電話又打來了,她直接掛斷將電話靜音。
聽著電話那頭機械的聲音,封景深尤為煩躁,跟在他身邊的律師看他這樣子,誤解以為他在擔心案子。
“封總,這起案子是我任職您的律師團以來接手的最輕松的一件了,我們能贏是鐵上釘釘的事情,請您放心。”
封景深松了松領帶,掃了眼說話的律師,下意識地蹙了蹙眉:“你看我像是在為案子擔心嗎?”
律師也意識到自己揣測錯了君心,立即改口:“當然沒有,整個庭審過程封總氣定神閑,安穩如山,有底氣得甚至連媒體都一邊倒想地支持您。”
封景深抬手,示意律師別說了:“還有多久才能結束。”
“下午再有一輪,估計兩個小時左右。”
“速戰速決,你盡快結案。”
“好的封總,絕對沒問題的。”
“你去吃飯,我出去一趟。”
“封總,我建議您就在休息室里休息,外面都是人,都等著采訪您。”
封景深支走了身邊的人,看著休息室外圍得水泄不通的記者媒體們,低咒一聲。
他踱步走到窗邊,深邃的目光掃向外面,心里不禁憂慮。
那個傻子,她是不是又在做什么蠢事……
*
蘇晚的汽車停在了楊宴修的森林別墅的停車場,深山里的冬天格外的冷,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喜歡在這種陰冷冰寒的環境里過冬。
她的手都凍紅了,放在嘴邊哈著氣不停搓著,身后響起了一陣刺耳的汽車引擎聲,楊宴修開著他的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