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說到這件事蘇晚就覺得頭疼,她扶額嘆息一聲,有些無力道:
“這件事真是一難盡呀,有些東西我不太好說的,但是您只需要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我被帶走也只是配合調查,現在我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了。”
“可我看現在的形勢,并沒有你說得這樣輕松呀。”
胡宓兒在商場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什么事情和場面沒有見過,也深知那些所謂真相背后掩藏的罪惡和丑陋,當她看到新聞時,心里也猜測出了個大概了。
所以她來了,在當面見到蘇晚后,她就越發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受了不少委屈?”
蘇晚被胡宓兒問愣住了,不知道怎么,眼眶忽地一熱,眸底就濕了。
胡宓兒這樣成功的企業家,她能結識到就已經很幸運了,因此一直對她抱有敬仰和尊重的態度,現在被她這樣如親人一樣關心著,蘇晚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意外驚喜。
吸了吸鼻子,她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輕輕松了口氣。
娓娓道來:“實不相瞞,這件事,確實有些內幕的。我相信宓兒女士一定也能猜到的。”
胡宓兒點了點頭,保養精致的面容帶著淡然和從容。
“我想得沒錯了,從趙函死亡到你被警察帶走的新聞公開后,就再也沒有相關案件的報道了,并且現在網上已經搜索不到這起案件的關鍵詞匯了,官方也遲遲沒有公布這件命案偵辦的進展,太多的跡象說明有人在背后故意壓著這件事。”
蘇晚扯了扯唇角,大概率是官方被收買了,社會輿論也像是大石沉海,再也沒有一點水花。
她估計這背后的人,應該是封景深吧。
呵,這就是金錢和特權的超能力,蘇晚冷笑,心里有幾分蒼涼。
胡宓兒語重心長:“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背后的兇手給你潑了盆臟水,這件事是你的一個污點,不知情的人會認定你是殺人犯,這段黑歷史,會不會影響你的以后?作為一個設計師,你要愛惜好自己的羽毛啊。”
蘇晚定神想了想,隨即堅定說道:
“我當然知道啊,但我現在沒有能力去改變和對抗這些所謂的潛規則,唯一能做的,就是咽下這個委屈,默不作聲發展自己,等今后我足夠強大,擁有了話語權,那么所有污點都會不攻而破的。”
胡宓兒久久地看著蘇晚,心里生出惺惺相惜的憐愛。
“說得沒錯,咽下這一切,努力讓自己強大,那些曾經傷害你的,遲早會等到應有的報應的。這一點,也是我的親身經歷。”
蘇晚也在打量著對面的胡宓兒,從她那張優雅美麗的面龐看出了幾分故事感。
她想,胡宓兒一定經歷過很多,那些經歷經過歲月的沉淀,作為一份嘉獎全部體現在了她溫柔又帶著力量的外表中。
“無論怎樣,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我可以無條件地為你提供支持,不為別的,就看在你這么倒霉,沾上了趙函這糟心事兒的份上,我想幫你。”
蘇晚眨眨眼睛,心里忽然生出一個想法。
“宓兒女士,如果您真的想幫我,那么今晚就以您的名義組一場局吧,我希望您可以動用自己在海城所有的人脈和資源,將那些有名氣的權貴們請來一起吃飯。”
胡宓兒聽罷,臉上浮現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她朝蘇晚豎起大拇指:“好主意,就這樣辦。”
趁著現在還有些熱度,外面那些媒體們還在關注著這件事情,蘇晚高調出席這種高端的場合,也是對那些說她是殺人犯的好造謠者們的最好反駁。
“我現在就幫你搖人。海城不是我的主場,但我可以從臨市叫人來,反正離得近,幾個小時的事情。”
胡宓兒拿出手機,在自己的群里喊了句話,很快就收到了大家的回應。
她滿意地從群里退出,朝蘇晚比了個ok的手勢:“人我叫來了,都是有頭有臉的企業家們,還有娛樂圈的幾位大咖出席,今晚我們大家都是你的助攻。餐廳你來定吧。”
“謝謝您了,宓兒夫人。”
蘇晚有些激動,想自己否極泰來,足夠倒霉,也足夠幸運,能遇到胡宓兒這樣的貴人幫自己撐腰。
她很快就定了海城最豪華的宴會廳,叫那邊立馬布置出來,一定要隆重奢侈,主打一個人人皆知。
“你還挺有眼光,定這家餐廳。”胡宓兒看著蘇晚,越接觸越覺得這姑娘身上有很多閃光點,“恰巧我是那家的會員,報我名字掛賬吧。”
蘇晚搖頭:“別了,今晚這局,我來買單。”
封景深那一千萬給了她了,現在派上用場了。
胡宓兒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蘇晚的身上,被她的一舉一動吸引著,視線挪不開一點。
她的手指輕點膝蓋,笑著問道:“有個問題我很好奇。”
蘇晚正在聯系服裝設計室,準備今晚的禮服,掀起眼皮看了眼胡宓兒,問:“什么問題?您說。”
“你和封氏集團的老總封景深,應該很熟吧?”
蘇晚打字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后發完最后一條消息,放下手機,看著對面的胡宓兒。
“我和封總,是甲乙方的關系,在業務上有來往。”
“這我知道,但依照我對一個集團總裁的了解,僅是憑借著這一層關系的話,他做不出陪著一個下屬一起上警車的事情的。”
要知道,他一個集團的總裁主動把自己往局子里面送,光是這個舉動就會牽動多少股民的心了,這看起來,一點也不理智。
蘇晚靜默片刻,在胡宓兒面前,她的好多小心思都藏不住,她佩服她的識人之術和洞察事物本質的本領。
“好吧,我們曾經是上下級的關系。”
蘇晚聳聳肩,對胡宓兒坦誠道:
“我做了他五年的貼身秘書,見證與陪伴著他將封氏做到行業金字塔尖的位置,我想,正是這樣的經歷,讓我們之間培養了一種特殊的情意,這份情意代表著……呃……信任或者寬容?所以他愿意陪著我一起被警察帶走。”
胡宓兒微微歪頭,手撐額頭,眼睛里藏著笑意,吃瓜群眾似地看著蘇晚。
僅僅是這樣嗎?她怎么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