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目光決絕,說完這些,她已經不想再和封景深再多說一句話了,轉身往樓上走。
封景深看著蘇晚的背影,胸口感到有些窒悶。
這女人,怎么不聽他把話說完。
蘇晚上樓進了臥室,到處找自己的手機,卻怎么也找不到。
沒有一會兒,封景深也上來了,男人關上門,見她在找東西,問:
“在找什么?”
蘇晚看了眼男人:“我的手機。”
“你被帶去審訊,我幫你收著了。”男人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丟在了床上,語氣有些沉悶:“找你的人還挺多的。”
蘇晚一眼掃過男人,低頭拿起手機,劃開解鎖點開屏幕,二十三條未接來電,楊宴修給她打了十幾通電話,還有幾通是陸野的。
她被警察帶走的消息報道出去,楊宴修不可能不知道的。
蘇晚給楊宴修回了過去,那邊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楊宴修似乎一直守著蘇晚的消息沒有休息。
“蘇晚,你現在在哪里?”男人焦急的聲音傳過來,“我去警局找你了,你不在那里。”
“宴修,我現在很安全,你不用找我。”
“你是不是和封景深在一起?”
蘇晚嗯了一聲。
“你們為什么又糾纏到了一起?為什么趙函死了你卻成了謀殺嫌疑犯?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情?”
男人的聲音透著焦躁和憤怒:“說了多少次了,你現在是時光,蘇晚的過去已經和你無關了,你難道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嗎?”
“宴修,趙函已經死了。”蘇晚提醒道:“而且我現在不想用時光的身份做偽裝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楊宴修那邊沉默片刻,男人的情緒才平和一些:
“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現在很確定,我的孩子沒有死,他一定還活著。”
“你和封景深的那個孩子?”
“對。”
“蘇晚,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
“對不起宴修,在我找到我的孩子之前,我不能答應你什么。”
蘇晚說罷,掛斷了電話。
她不知道為什么,這時的楊宴修有強的控制欲,這叫她感到不舒服。
封景深抱著手臂,斜倚在一邊,見蘇晚收起手機,他走了過來。
“電話打完了?我要睡覺。”
蘇晚對這男人余怒未消,冷冷語:“只有這一個房間嗎?你一定要在這張床上休息嗎?”
封景深掀起被子一角,躺在了床上,慢條斯理道:
“這房子長年不住人,只打掃出了這一間房,其他房間沒辦法睡。”
蘇晚掃了眼房間,這里沒有沙發,除了睡地板就只能睡床了,兩個人折騰到后半夜,實在太晚了,就擠一張床睡吧。
她走到床的另外一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封景深關了燈,房間陷入黑暗,瞬間安靜了下來。
蘇晚背對過身,往床邊挪了挪,離封景深越遠越好。
封景深看著她氣呼呼的背影,唇角無聲地揚起一抹大大的弧度。
他的手從被子里拿出來,故作無意地觸碰了下蘇晚的腰肢。
蘇晚頓了頓,將整個身子裹在被子下,扯著被子往床邊挪,小半個身子已經跑出床的邊界,騰在了空氣中。
每個動作都寫著抗議。
封景深看著她生氣鬧別扭的動作,莫名地就很想笑。
他抬手,在床頭柜子上摩挲到一張紙,拿過來,他將手臂伸到蘇晚的眼前,把那張紙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蘇晚抬眼,看清楚那張紙是一張價值千萬的現金支票。
“我給出去的錢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拿去買包包。”
男人想到了以前,每次兩個人冷戰或者鬧別扭,他這個方法屢試不爽。
蘇晚打開封景深的手,轉回身看著男人的側臉:
“封總什么意思?這錢還給您,是想要您幫我查找孩子的下落,您把錢給我,意思是不幫了?”
“蘇晚,適可而止,作鬧該有個分寸。我保楊婉清是有原因的。”
“封總您說錯了,我怎么敢作鬧?我沒有那個資格。”
她只想讓當年作惡的人受到懲罰,封景深現在的態度讓她覺得這很困難,她沒有作鬧,只是在很冷靜地表達自己的不滿和情緒。
她有發泄憤怒的權利。
男人沉默了,隨即冷聲道:“睡吧。”
有些事情,光靠嘴巴說解釋不清楚,男人是行動派,與其兩個人在這里爭執賭氣,不如他盡快將事情解決掉。
話題戛然而止,兩個人都很疲倦了,很快就睡著了。
翌日上午,司機開車過來,接兩個人去警局。
他們到了那邊,警局的門口圍滿了記者,無奈只好將車開到后門,出動了警力才讓他們進去。
蘇晚被帶進了審訊室,再做一次口供。
另外一個房間,封景深和楊婉清面對面坐著。
楊婉清坐在被審訊的位置,雙手雙腳被束縛著,經過一整晚的通宵審問,她憔悴得不像話。
看到封景深出現在眼前,她神情恍惚地看著他,低低問道:“阿深,是你嗎?你來接我出去的是嗎?”
封景深冷冷地看著對面的女人:“楊婉清,我問你,你對趙函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有做,阿深,我是被冤枉的,看在我們的關系上,你救救我吧。”
“趙函是食物中毒,能在她的食物里動手腳的,你最有機會。”
“我怎么可能對大夫人投毒,我……我根本不敢。”
封景深的神色透著不耐煩:“我已經拿到了確鑿的證據,證明你就是投毒者,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