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歸正傳,阿姨來找你,是有事想求你。”
蘇淮眸光微動:“你我之間,用不到說求。”
“就知道你不會真的不理我的。”蘇晚看著小少年,眉眼揚起了溫柔的笑意:“我聽小寶說,你是個小神童,尤其擅長電腦技術,阿姨來找你,想讓你幫我查個東西。”
蘇淮蹙起的眉眼舒展開,問蘇晚:“你想查什么?”
“先上車吧,去我家說。”
兩個人從學校回到蘇晚家,蘇晚把那封匿名郵件的事情大概和蘇淮說了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幫你追蹤到那個發匿名郵件的人的具體信息?”
“對,是這樣的,越詳細越好。”
“這對于我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我知道的,寶兒說你很厲害的。”
蘇淮的唇角微動,隱隱勾起一抹笑,在他的心里,能幫得到蘇晚是一件特別有成就感的事情。
“筆記本拿來,我給你查。”
蘇淮的手指在鍵盤上噼里啪啦敲著蘇晚看不懂的代碼,很快電腦就黑屏了,接著跳出一串代碼。
蘇淮拿來筆把代碼記在紙上,隨后又打開電子地圖,不出十分鐘,他就鎖定了那人具體的ip地址。
“如果我算得沒有錯的話,給你發郵件的人,在這個位置。”
蘇淮將一個小區用筆圈住,然后又在紙上寫下了詳細的地址,精確到了門牌號。
蘇晚看著那串地址,是她很陌生的地方。
收起地址,蘇晚捏了捏蘇淮的臉:“蘇淮,你真棒。你幫了阿姨一個大忙,今天請你吃大餐吧。”
蘇淮沉穩內斂,面容透著幾分謹慎:
“所以,你準備一個人去找他嗎?”
“對啊,不然呢。”
“我可以告訴爹地,讓他陪你一起去。”
“不要,千萬別。”蘇晚不假思索地拒絕。
“為什么不能告訴他?”
“我和你爹地現在是甲方和乙方的關系,干嘛要把私人的事情告訴他?”
“他肯定會幫你的。”
“我不想欠人情。”
“可是,你失去的那個寶寶是我爹地的啊。”
蘇晚怔了一下,驚訝地看著蘇淮。
“小孩兒,你為什么這樣說?”
蘇淮抿了抿唇,習慣性的動作和蘇晚一模一樣。
“我猜的。”
蘇晚狐疑地打量蘇淮,重新審視這孩子。
蘇淮面不改色:“總之我又不會害你,我怎么知道的又有什么關系?放心,這是你的秘密,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
蘇晚摸摸蘇淮的腦袋:“阿姨相信你的,走吧,我們去吃飯。”
“不了,爹地說過,叫我今后不要再來找你了,你很快就要和別的男人結婚了,我不該打擾你的生活。”
蘇淮起身離開,背對著蘇晚時,他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的淚水給憋了回去。
蘇晚看著小少年離開的身影,心底隱隱的有種撕裂的疼,她收回視線,盡量不去想蘇淮說話時傷感的語氣。
一查到匿名發送郵件者的地址,蘇晚第二天便去找了那人。
她站在門口,正在思索著該以什么理由去敲開這個門時,就聽到里面有孩子的哭聲。
接著是一個女人在哄孩子:“寶貝不哭,寶貝不哭哦,阿姨帶你出門遛遛,咱們去找小朋友玩去。”
門開了,屋子里抱著孩子的女人和蘇晚目光相對。
那女人警惕的把孩子抱在懷里,問蘇晚:“你找誰?”
蘇晚見女人保姆一樣的打扮,目光從她懷里的孩子看向屋子里面:“找這家的主人。”
“主人不在家,你和我家主人是什么關系嗎?”
蘇晚故作鎮定道:“對,我們是朋友。”
保姆半信半疑:“朋友?你找我們家男主人還是女主人,你怎么來也不打一聲招呼,我都沒有收到主人的通知。”
蘇晚瞇了瞇眸子,心想既然只有保姆和孩子在,那正是套話的好時機。
“我沒有打招呼嗎?”蘇晚急中生智,拿出手機在屏幕上劃了一下,“奇怪,我明明來之前給金先生打過電話了呀,而且他告訴我他家就是這里的,要我過來找他。”
“姓金?那你一定是找錯了,我家主人姓江,肯定錯了,你再打電話問問。”
“是嗎?”蘇晚懵懵懂懂的樣子,“那有可能是金先生口誤說錯地址了,那我再聯系他吧,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沒事。”保姆說完就把門一甩,抱著孩子回去了。
蘇晚轉身,臉上的表情轉瞬嚴肅,走進電梯離開的同時,她的腦海在飛速運轉著。
她過往認識的人里,姓江的只有一個,江濤。
而江濤,是封氏集團的銷售經理,也就是楊婉清婚內出軌的對象。
蘇晚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如果江濤是當年的知情人,那么,當年的事情八成和楊婉清脫不了干系……
她越想越細思極恐,當年她產下死胎的事看來并非偶然,很有可能,是一件蓄謀已久的陰謀!
不過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她現在缺的,是證據。
蘇晚的心口砰砰跳,她穩了穩心神,坐進了車里,手指敲打著方向盤,思考著下一步該怎么走。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低頭看了眼,是楊宴修打來的。
“晚晚,你在哪里?”
“在外面。”
“我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飯。”
“我還有工作沒有做完。”
“你不要躲我,我確實有些事情隱瞞了你,我想我們需要談談。等你忙完,晚上七點,我在洲際酒店的中餐廳等你。”
楊宴修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蘇晚捏著方向盤,眸光微暗。
看來今晚,和楊宴修這頓飯是一定要吃的了。
晚上七點,蘇晚按照和楊宴修的約定到了洲際酒店。
服務員引著她去了楊宴修早就定好的包房,門口的兩個服務生為她打開門,她看著包房里坐著的人,站在原地,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