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霍恕早已司空見慣,也對今天這種場面并不感到意外。
當初他們兩個人是怎么進入婚姻的,霍恕心里一清二楚,能堅持四年這樣無愛的痛苦的婚姻,也算是夠為難二哥的了。
現在看得出來,二哥要離婚的心是鐵定的了,楊婉清無論做什么都無濟于事。落得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她咎由自取的,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霍恕這樣想著,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他好奇地問蘇晚:“時光小姐我多嘴問一句,你和我二哥認識多久了?”
“沒有很久,我剛回國,業務上的往來也不過兩三個月而已。”
霍恕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敏感地捕捉到了三個人中這難以說的線索。
二哥和楊婉清一潭死水的婚姻維持了四年,卻在最近突然提離婚,而這個節點,就是時光出現的時間。
那有沒有可能,時光其實是兩個人離婚的原因?
霍恕的腦海里有了這個念頭,對時光這個女人不禁多了更多的探索欲和好奇。
他二哥從小在世家里長大,接受的是嚴格的教條制約和各種上層世界的游戲規則。
他深知豪門的婚姻意味著什么,他離婚的決定在外人來看似乎是沖動和不理智的,但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的,甚至多了幾分義無反顧的感覺。
“你小子,又在動什么歪心思。”封景深彈了彈霍恕的后腦勺。
霍恕回過神來:“二哥,咱們出門抽煙吧。”
他現在一肚子的疑惑,迫不及待想要找封景深問個清楚。
封景深看著蘇晚:“你把人姑娘帶過來,好意思把人丟下?”
霍恕忙把桌子上的果盤和小零食都推到蘇晚的面前:“時光,我們就出去幾分鐘,我給你點上你想唱的歌,你先自己玩著好吧。”
時光知道如果這時就走了,那就太掃興了,也顯得自己畏畏縮縮,一點都不大方。
“好啊,你去吧,歌我自己點。但我最多就呆半個小時,我還有另外一場,有人在等我。”
“好好,我快去快回哈。”
霍恕拉著封景深走出包廂,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走廊,散漫慵懶地隨意一站就成了一道叫人挪不開的風景。
霍恕抽出兩支雪茄,分給封景深一支,自己叼了一支,
點燃,他抽了一口,瞇眼問封景深:“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那個時光,真的不是蘇晚嗎?”
封景深兩指夾煙,嫌棄地斜睨了眼霍恕:“和你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有關系?當年我可是你和蘇晚的愛情的見證人,要是里面的真的是蘇晚,哥們我鐵定幫你把人追回來啊。”
“追回來,有什么意義?”
“等等,也就是說,時光真的是蘇晚了?”
“時光是時光,蘇晚是蘇晚,少瞎想。”
“哎……”霍恕情不自禁感嘆,“天意啊這是啊。”
“你有操心我的功夫,還不如把你的晴晴搞定,我孩子都兩個了,你還是光棍一條。”
一說到那女人,霍恕痛心不已:“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提起裙子就不認人的狼心狗肺!”
包廂里,霍恕和封景深一離開,盛甜甜就從她那桌挪了過來,趕來“支援”楊婉清。
上次宴會的事情,時光叫她抬不起頭,她快要恨死了,這口氣要是不出,她盛甜甜還怎么在海城的名媛圈里混下去吶。
“婉清,你不要難過了,你老公現在啊,就是被狐貍精給迷了竅了,你反正就死咬著不離這個婚,好好守衛著自己的婚姻,永遠也別給那個勾引別人的丈夫的賤人上位的機會!”
盛甜甜這話是故意說給蘇晚聽的,蘇晚再一次無辜躺槍,她表示很心累。
站起身來,她理了理身上的毛衣裙,往點歌臺那邊走去。
她的動作又重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這些世家公子小姐們,個個都見過大場面,縱然是見過美女無數,但還是被蘇晚從容淡定吸引過去了。
這樣的局,不是誰想進來就能進來的,他們看著蘇晚身上的打扮并不顯奢侈名貴,但是舉手投足間卻透著和他們一樣的高貴氣質,甚至是傲慢。
他們很快嗅到了一個信號,蘇晚和他們是同類人。
“你想點什么歌?”年輕男人主動上前,坐在點歌臺前為蘇晚點歌。
“我自己來。”蘇晚從容不迫地坐下,她的腦袋這時有點懵。
她在想,當著這些人面前,要唱點什么才能不丟人呢。
楊婉清盯著蘇晚纖瘦的背影看,心里充滿了嫉妒和不甘心。
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外貌長相,她并不比時光差,卻處處都比不上時光,四年前她打敗了蘇晚,卻沒有預料,現在又冒出來一個時光,難道真的要逼她再下一次狠手才能永遠地把阿深留下身邊嗎?
盛甜甜撞了撞楊婉清的胳膊:“婉清,你看她裝十三的樣子,真是有夠丟人現眼的了,不過是個被拉進來賠笑的,竟然還把自己當做公主了,你等一下,看我怎么給你出氣。”
“你要怎么出氣?”
“交給我吧,看我今晚怎么叫她把臉丟光!”
盛甜甜站起身,拿起一支話筒,站在舞臺上演唱了一首外語歌。
她的歌聲很好聽,并且發音咬字都很標準,唱起來也很熟練輕松,這對于從小接受聲樂課程培訓的她小菜一碟。
一首歌唱完,盛甜甜拿著話筒,直接看向了蘇晚。
“時光小姐,我聽說你從小就和父母在加國長大,那應該對那邊的歷史文化都很了解吧。我剛才唱的那首歌,是加國十分流行的音樂,非常有國民性代表的一首歌,上至八九十歲的老人,下至四五歲的兒童都會唱,相當于咱們國家的鳳凰傳奇的歌曲了,我想這首歌你肯定不陌生吧?那關于這首歌,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還希望你可以多多指教。”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蘇晚,有人在看笑話,有人拭目以待,都在等著她的反應。
蘇晚沒有說話,沉默地坐在那里,盛甜甜勾唇,陰險得逞地笑了笑,繼續奚落道:
“怎么不說話了?難道時光小姐沒有聽過這首歌嗎?”
“我當然聽過。”
蘇晚起身,踱步走向舞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