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咋不和人家說實話。”
“啥實話?我說得就是實話。”
“可你不是明明就看見了是有人在那大別墅里抽煙才把房子點著的嗎?”
“你小子再亂說我就挖了你的嘴!”王管家左右看看,急忙把兒子的嘴堵住了,“我是不是告訴過你,這件事就是爛在肚子里也不準說出來!”
男人有些不服氣;“那不是騙人么,爹你這樣做良心過得去?”
“滾一邊去!”王管家往男人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你明天就去山上呆兩天,省得你嘴不嚴實亂說話!”
王管家趕走了兒子,走回了主屋,關上門之前,看了眼偏屋,不由地嘆了口氣。
他走進了屋子里,在床上摸來摸去,已經要睡的女人怒罵:“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少他娘的管,睡你的。”
王管家從被子底下摸出了一個手機,哆哆嗦嗦的在通訊錄里找到一個名字:霍讓。
他走到角落里,給霍讓打去了電話。
“霍先生,唐小姐今晚來找我了,只是她生病了,現在在輸液,和她一起來的男人,也就是唐小姐的老公,他說他們來就是給當年唐家火災找證人的,我說了我不知道,您放心吧。”
電話那邊的男人聲音清冷:“她生的什么病?”
“發燒了,不過問題應該不大。”
“問題不大能輸液?”
“霍先生……”
王管家小心翼翼地從霍讓的語中揣測兩個人的關系,說他們是仇人,霍讓還在關心唐小姐,可要說他們好,唐小姐都的身邊已經有別的男人了……
“把人照顧好,盡快讓她回城。”
“好的好的,您放心吧霍先生。”
王管家掛了電話,長長地舒了口氣,他走到床邊,忽然被床上的女人狠狠蹬了一腳。
“你在那偷偷摸摸做什么?背著我偷人了?”
“你這個婆娘怎么這么不文明。”王管家上了床,心里還是隱隱地感到不安,“那人家的手短,我現在終于知道這什么感覺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旁邊的女人一個巴掌打了過來:“少他娘的嘰歪,快睡覺!”
*
吊完兩瓶藥水后的唐星子感覺好多了,鄭衡把粥端來:“餓了吧?我喂你吃點飯。”
唐星子坐起身,看著陌生的房間,混沌的腦袋也清醒了一些。
“我這個病來得真不是時候,太耽誤事情了。”
鄭衡掀眸看了眼她:“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養病,別想著這事了,沒戲。”
“怎么說?”
“我已經幫你問了管家,他說完全不知情當年的火災,不能給你當證人。”
“什么?”唐星子難以相信,“他怎么會不知情?他知道霍讓每次都會在那個位置抽煙的,那個時間就是他的巡邏時間,他不可能不知道。”
鄭衡舀了一勺子的粥送到唐星子的嘴邊:“沒辦法,你總不能強迫人家。”
唐星子無奈地沉了口氣,唯一的希望也在此時撲滅了。
“別喪氣,這個線索斷了,我們再繼續找,只要你想把霍讓告進去的決心夠大,肯定有辦法的。”
唐星子嘴里的食物寡淡無味,她靠著床頭一臉的生無可戀。
要告倒霍讓何其容易,她現在毫無頭緒,不得不放棄了。
“其實我們可以換個思路。”鄭衡說,“既然這個真相是霍讓的爺爺告訴你的,那你想要的證據那霍家老爺子也一定有,你為什么不從他那里下手,看看他手上有沒有拿到什么實質性的證據。”
唐星子閉了閉眼,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再說吧,頭疼。”
鄭衡又往唐星子的嘴里送了口粥:“啊,張嘴。”
唐星子配合地張嘴,她想到在國外每一次生病的慘狀,那時候都是一個人死撐著,甚至連吃飯都成困難。
現在忽然有個男人這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心里就熱熱的。
“鄭衡,真的很感謝你這樣照顧我。”
“謝什么。”男人揚唇笑笑,“我想可能是我在路上沒有好好照顧你,你發燒了我竟然不知道,不然就不來這窮鄉僻壤叫你受罪了。”
唐星子吃著粥,聽鄭衡這樣說,覺得嘴里都變甜了。
鄭衡喂完飯,把碗放在一邊,擦著手對唐星子說:“怎么辦,現在只有一張床。”
唐星子這才意識到,鄭衡話里的意思是在詢問她的意見,愿意不愿意把床分出來給他睡一半。
她捏了捏被子,總覺得不太好。
“管家沒有給你安排別的房間嗎?”
“沒有。”
“怎么會這樣。”唐星子嘟囔,“他當了那么多年管家,這點禮儀都不懂嗎?”
鄭衡見唐星子不愿意,說:“沒關系,你不愿意那我就坐著。”
“別了。”唐星子咬咬唇,她已經很麻煩鄭衡了,怎么能叫他連覺都睡不成。
“柜子里應該還有被子的吧,我們可以睡一張床,蓋兩床被子,反正這個床,還蠻大的。”
鄭衡的眼里噙著笑意,說了聲好,轉身去柜子里拿出被子。
唐星子往里面挪了挪,騰出很大的一塊空間,讓給男人。
鄭衡把被子放下,便關了燈,穿著衣服和唐星子躺在了一張床上。
“等我明天和管家聊聊吧,他如果真的做不了證人,那我們就回去吧,我想嘉寶了。”
“好。”
唐星子往上扯扯被子:“嗯,那睡吧。”
*
也許是因為生病的原因,睡了一覺后的唐星子還是很疲乏,他們這一趟算是白費力氣,唐星子和管家說了幾句話就匆匆地準備回城里了。
回去的路上,她不放心嘉寶,于是給霍讓打了個電話。
可霍讓的電話始終打不通,她又給幼兒園打電話,老師說嘉寶今天沒有上學,他們也聯系不上人。
唐星子這時有些慌了,最害怕的事情涌上心頭,她最擔心霍讓把嘉寶藏起來,如果這件事發生,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