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深聽管家這樣說,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他起初只是出于偶然和善意,所以才同意包麗娜的請求,讓她來金海岸借住一晚,現在事情鬧成了這樣的局面,還要他收拾爛攤子,他怎么開心的起來?
蘇晚掀眸打量著男人的表情,似乎也猜得出他內心的想法。
她昨晚心里不舒服也有這個原因,封景深有時候處理不好和異性的關系,倒不是說他人品有問題,而是他不太懂女人。
或許之前圍繞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們不是清純女大,就是性感女郎,而像包麗娜這種帶著孩子的離異女性,自然就帶著令人同情的經歷,軟弱得沒有攻擊性,再加上找點生意上的由頭,接近他,再一步步搞定也不是什么難事情。
蘇晚身處世家的環境里,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么,她聽得多了。
不過這次鬧一下也好,封景深又不是傻子,傷害到自己利益的事情怎么可能會縱容它發生。
蘇晚估計,包麗娜也不是故意泄露自己的地點的,她說不定是在網絡上說漏了嘴,所以知道金海岸的不止包麗娜的前夫一個,還有廣大喜歡操心八卦的網友們。
這事情如果被添油加醋的一傳,不又會把封景深推上輿論制高點。
果然,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助理謝沉就打來了電話。
“老大,網上都在傳你和太太又分手了,要不要通知公關部回應一下?”
封景深不悅,他婚都結了分個狗屁的手。
男人平常在家里不喜歡玩手機刷新聞,聽謝沉這樣說,他才點進新聞軟件,發現關于他分手的那條新聞已經掛在熱搜榜一的位置了。
這些新聞媒體們也是吃飽了撐的,那么多國際大事,社會新聞不報道,偏偏研究別人的私生活,這有什么價值嗎?
他這位當事人點開新聞,這才知道發生了啥。
原來是昨晚包麗娜在金海岸的客廳里直播,在直播間里提到了自己被家暴的經歷,還提到了是封景深保護了她,把她帶回了家。
“一派胡,純屬捏造事實!”
封景深把手機摔在桌子上,顯然是被包麗娜氣到了。
這要是叫蘇晚的父母看見,他又要被罵一頓了。
寶兒還沒有見過封景深生這么大的氣,從餐椅上跳下來,跑到封景深身邊,爬上他的腿坐好。
“爹地,你怎么啦,你不要生氣。”
寶兒抱著封景深,男人的胸膛寬闊健碩,顯得寶兒像一個粉糯糯的小團子,可愛化了。
蘇晚起身,從廚房里把封景深的早餐端出來,就一件破事,連早飯都沒有吃上一口,他不當冤大頭誰來當。
“管家,先報警吧。”蘇晚放下手上的餐盤,吩咐管家,“就說他私闖民宅,擾民了。”
管家看了眼封景深,見他也是和蘇晚同樣的想法。
“好好,我這就去辦。”
這一刻,封景深再次感慨,還是老婆孩子最貼心了,他這一輩子都離不開這個家。
“你先吃早飯吧,包麗娜那邊,還是我和她談。”
蘇晚說。
談生意這個男人是一頂一的好手,但家長里短這些家務事,還是交給她吧。
男人點點頭,隨即吩咐謝沉那邊讓公關部發通告,主要說兩點,其一,封景深和蘇晚已經領證結婚,婚禮很快就要辦,不存在分手的說法。其二,打假包麗娜,譴責她的造謠行為。
蘇晚看封景深已經給出了態度并且付諸行動,也沒有多計較了。
“管家,準備兩份早餐,送到包小姐的房間。”
“好。”
蘇晚跟著一起過去,敲響了房間的門。
“誰呀!”里面傳來包麗娜不耐煩的聲音,好像是因為被打擾到了而顯得很不爽。
蘇晚看了眼傭人,示意她說話。
“包小姐,是廚房的,來給您送早餐。”
“等一下,馬上就來。”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道從里面鉆了出來,鋪面而來,刺鼻極了。
傭人們明顯感到不適,沒有手捂鼻子,只能側過臉去躲避這氣味。
包麗娜察覺到了,神情有些尷尬。
蘇晚見她堵著門,只露出半張臉,問她:“包小姐,是香水灑了嗎?”
“不是,我噴多了。”
蘇晚搞不清楚她想干嘛,在家里還噴香水。
“你開個門吧,讓他們把飯給你和你兒子送進去。”
“就放在門口吧,我等下來拿。”
蘇晚擰眉,已經開始生氣了。
“包小姐,我想你忘記了一件事,這里是我的家,這個房間,是我的兒子的。”
你不過一個客人,卻處處彰顯主人姿態,連起碼的尊重和禮貌都沒有嗎?
包麗娜直接打開門:“可是我在洗澡哎。”
蘇晚的目光落在包麗娜的身上,她的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還不好好圍著,袒胸露乳的,頭發上的水順著滴下來,落在了地板上,搞得濕漉漉的。
她驚訝地張了張嘴。
如果現在站在這里的是封景深而不是她,那又會是怎樣的景象?
包麗娜勾了勾唇:“我說,你這個女主人就這樣對待客人的嗎?我洗個澡就不停催,有完沒完啊。”
蘇晚冷冷地看著對方:“你不早說。”
包麗娜不滿地皺了皺眉:“早餐放門口,等我兒子醒了再吃。”
“你只有十分鐘時間,收拾東西,立馬離開我的家。”
蘇晚對端著早餐的傭人說:“把早餐撤了,喂狗都不要給她。”
“好。”
包麗娜急了:“封景深都沒有趕我,你催我做什么?我不是都把情況給你講清楚了,我只是暫時住幾天而已。”
蘇晚勾了勾唇,戲謔地笑了。
包麗娜的城府太淺,做事情的意圖太明顯了,她多住幾天,無非就是想多增加機會和封景深接觸,然后創造機會爬上床一舉把人拿下。
看她這么得心應手,大概是這一招屢試不爽,成功了好幾次。
“你老公鬧到金海岸了,你知道嗎?”
包麗娜頓了頓,臉上布滿了震驚和恐懼。
“他怎么來了?”包麗娜懷疑地看著蘇晚,斥責她:“是不是你把他叫來的?你怎么這么惡毒,你是想看到我被打死在你家嗎?”
蘇晚被氣笑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永遠不可能和那種家暴男沾上邊,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嗎?怎么還能怪罪到我的頭上來?”
包麗娜轉了轉眼珠,忽然意識到是自己在網上泄露了地址。
“那我……那我更不能走了。”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