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宴修的汽車停在了蘇晚的車邊,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重重地關上了門,他大步朝蘇晚走過來,隨即就緊緊抱住了蘇晚。
“你終于還是想通了。”
蘇晚被男人抱著,并沒有反抗,她的目光冷冷地看著不遠處的一點,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我敢保證,我們相處的這一個月會讓你改變對我的看法的,蘇晚,你現在對我有些誤解。”男人像是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珍寶,“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蘇晚動了動身子,用手推開男人的肩膀:“我好冷,進去吧。”
“等一等。”男人攤開手,“你帶在身上的任何電子設備都要交出來,還有,關掉你汽車的定位系統。”
“為什么?”
“我擔心封景深會破壞我們美妙的約會,你身上如果有帶著定位系統的電子設備,他很快就可以找到這里來的。”
蘇晚猶豫了一下,打開手提包,將里面的東西盡數倒在地上:“都在這里了。”
楊宴修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揚起手,將手機砸在了地上,手機屏幕瞬間四分五裂,大概壽終正寢了。
蘇晚冷眼掃過地上的手機,淡淡地掀眸看著男人:“如果沒了手機,我就不可能陪你一個月這么久,頂多一周時間,因為我的孩子們見不到我會著急。”
“不行,一周太短,你可以用我給你提供的通訊設備和孩子聯系,但不準告訴你的位置,當然,你也可以告訴封景深,你和我在一起。”
蘇晚轉身,進了自己的車里,把定位系統關閉了。
楊宴修抱著手臂在一邊看著,唇角揚起滿意的笑:“好乖,我喜歡你這樣聽話。”
蘇晚直接無視男人,往別墅里面走:“快進去吧,我會冷死的。”
楊宴修從風衣口袋里拿出一個電子遙控器,對著院子的大門按了一下,一道鐵門緩緩降落。
蘇晚回頭看,唯一的出口被封鎖得密不透風,這里看起來像是一個牢籠,楊宴修早已有了準備,鐵了心地不要封景深找到這里。
楊宴修把電子遙控器裝進了口袋,這是唯一一把可以打開這扇鐵門的鑰匙,而那扇門也堅固不可催,即使封景深架一個大炮來轟都打不開。
“走吧,我們進去吧。”
楊宴修撿起地上的衣服和物件,拎著包和蘇晚往別墅里走。
他打開了地熱,屋子里漸漸有了熱氣,楊宴修見蘇晚身上還裹著一件厚厚的外套,走過去想幫她脫掉。
蘇晚下意識地感到害怕:“你別碰我!”
楊宴修被蘇晚的抵觸嚇了一跳,冷靜的面容掠過一抹自嘲:“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想把你怎么樣吧?晚晚,我說了那是我的氣話,你不要害怕。”
男人的手輕輕地握住蘇晚的,試圖以這種方式安撫她對他的不信任,蘇晚努力保持平靜,只是手還是輕微地在顫抖。
“晚晚,不要害怕。”楊宴修的手輕輕摸著她的長發,“我怎么會傷害你?你如果不想,那我們就慢慢來,我會給你一個適應的過程的。”
蘇晚掃了眼男人,他話里的意思是還會強迫他那些她不愿意的事情。
楊宴修的眸子帶著柔溺的光,一瞬不瞬地看著蘇晚,男人的喉結滾了滾,身體里燃起一股躁動,這讓他感到口渴,唇都變得干涸。
“我去燒點水。”蘇晚站起身,趁機逃離男人的注視。
楊宴修的目光追隨著蘇晚,猶如一只隨時準備圍捕獵物的猛獸,眸光危險灼人。
蘇晚在一邊燒水,背對著楊宴修,她的臉上冷凝嚴肅,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難不發生點什么,她恐怕要和這個男人斗智斗勇一番了。
暗自沉了口氣,她讓自己盡量放輕松一點,楊宴修走到了她的身后,他離她是那樣的近,故作無意地制造著肢體接觸,蘇晚的身體都緊繃著,臉上卻露出輕松的笑。
“宴修,你說了,會給我適應的過程的。”
“我是有些心急了。”男人往后退了一步,抱著手臂斜倚在餐桌邊,自嘲口吻,“但你知道嗎?我等了你整整五年,我們甚至都到了訂婚這一步了,你卻還是回到了那個傷害你的男人的身邊。”
“我舍不得兩個孩子,所以才選擇和封景深共同撫養。”
“我接受你的孩子,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肯定不會干涉你去愛孩子們。”
男人信誓旦旦,蘇晚心底卻在冷笑。
他如果真的接受她的孩子的話,也不至于向她隱瞞蘇淮的事情了,男人,沒得到之前,什么花巧語都說得出來。
楊宴修愛慘了這個女人滲入骨子里的清冷和執拗,見她在冷笑,他忍不住問:
“你和封景深現在住在金海岸,你們晚上睡在一個房間嗎?”
蘇晚故意推翻了手邊的水杯,滾燙的水灑出來,她抽出紙巾擦干凈。
楊宴修沒有得到她的答案,只好作罷,但內心早已對封景深恨意翻滾。
他若不是被關進了祠堂里,封景深也不會乘人之危把蘇晚從他的身邊搶走。
“楊宴修,你和我說說你的想法吧。”蘇晚重新倒了杯水遞到男人手上,自己也捧著水杯溫手。
“什么想法?”
“你為什么要讓柳依依去工地跳樓?制造這起命案,就可以把封景深送進去了嗎?”
“首先,柳依依已經因為封景深得了重度抑郁,她的自殺是遲早的事情,我不過是借助這個機會幫她解脫。其次,我的目的不是把封景深送進去,而且我也送不進去,我的目的是你,這不,你來找我了。”
楊宴修喝了口水,眉眼間甚至夾雜著得意,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這個行為。
蘇晚看著男人臉上的輕松,只覺得頭皮發麻。
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他是怎么做到這樣無所謂的?似乎他已經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所以沒有絲毫的愧疚。
“所以,柳依依是在你的醫院里被注射了致幻藥物,你的私人醫院,藏著違規藥劑。”
“我的醫院服務于特定的人群,也有我精心培養起來的團隊,很多藥物是國內醫院購買不到的,與其說是違規,不如說是我有專屬于自己獨有的標準。”
“原來是這樣,你又為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蘇晚似笑非笑,“我還有一點比較好奇,你有沒有把你獨有的標準用在我的身上?”
楊宴修掛在唇角的弧度漸漸僵住,眼神有些閃躲。
“為什么這么想?”
“沒什么,隨便問問啦。”蘇晚露出輕松的一抹笑,打消男人心里的疑慮,“其實我真的很信任你,也很感謝你曾經對我的付出,所以我才答應了你的要求,和你一起在這里生活。”
這些話似乎給了楊宴修希望,讓他感到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