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深低低笑了,捏了捏她的小臉:“這么晚了孩子肯定睡了,不用著急,明天就見到了。”
“你發誓,你沒有在騙我。”蘇晚抓住男人的衣襟,再三地確認。
封景深伸出三根手指:“我以性命起誓,不騙你。快點把心收進肚子里吧。”
蘇晚終于松了口氣。
“走吧。”封景深牽著蘇晚的手,往別墅的方向走去。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蘇晚就這樣被男人拉著走,路燈下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蘇晚的思緒依舊沉浸在找到孩子的喜悅中。
只是心里的擔憂始終揮之不散,封景深的條件這么好,他可以滿足孩子們的所有愿望,那孩子會不會因為自己的經濟條件不如她的親生爹地而選擇和封景深生活?
“怎么了?有心事?”
男人見蘇晚若有所思,捏了捏她的小手。
蘇晚回過神來,側眸看向男人。
“我在想,我們該怎么和孩子解釋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有關于孩子的撫養權的問題。”
“我說了,你搶不到。”男人冷聲,“蘇晚,沒有意義的事情不要做。”
蘇晚冷冷勾唇:“孩子就是我最大的意義,孩子我一定要養在自己的身邊。”
封景深瞇了瞇眸子,寒光從眸底迸出,直直刺進蘇晚的眼睛里。
“你拿什么和我搶?”
“我是這金海岸的主人,隨時都可以把你趕走!”
蘇晚停止了腰桿,這可是男人親口承認了的事情,大不了把他一個人趕走,她和孩子們在這里生活。
封景深沒想到蘇晚會那他說的話噎他,男人咬了咬牙,胸腔悶悶的。
果真是應了他兄弟群里的那句話,女人有錢就變壞,這只是一幢別墅,這女人就想著帶著孩子遠離他了,那要是給得更多了,她是不是就要給孩子們換新爹地了?
“區區一個金海岸,不足我資產的千萬分之一,你就想憑這個和我打撫養權的官司?”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鬧到要打官司的地步。”
要真的到了那一步,她也爭不過。
男人冷哼:“你還算有自知之明。”
“可是如果你不把孩子給我,我們就只能法庭見了。”
“你在威脅我?”
男人周身籠罩著一股冷氣,比外面的溫度都還低,蘇晚瑟縮下脖子,沒說話。
封景深腳步加速,邁著大步往別墅走,明顯是很生氣了。
蘇晚也跟了上去,她并不想把關系搞僵。
“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要定了孩子的決心。你還有蘇淮和寶兒,可是我,以后可能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封景深突然站定,蘇晚腳步沒有剎住,挺翹的鼻尖撞在了男人寬闊的后背上。
男人回過身,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他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許久,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如果我告訴,寶兒就是那個被抱走的孩子,你還想要和我搶嗎?”
蘇晚愣怔一下,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剛才這個男人說,寶兒就是她的親生孩子?
她的臉上躍然著巨大的驚喜,等回過神來,男人已經走進了別墅。
蘇晚小跑著進了別墅,封景深已經走進了餐廳吃飯,蘇晚坐在男人對面,帶著期待和激動。
“你是說,寶兒是我的親生孩子。”
封景深端起碗,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里,咀嚼著食物,掀眸慢條斯理地看著蘇晚。
蘇晚還在回想著:“和我猜想的一樣,我就覺得很奇怪,楊婉清怎么會對寶兒那樣冷漠,甚至還帶著恨,原來這才是真相啊。”
男人往嘴里扒拉了口米飯,又往蘇晚的碗里夾了不少菜。
“快點吃,都涼了。”
“我不吃。”蘇晚太開心了,激動得手都有些抖,“我已經迫不及待等天亮了。”
雖然她現在已經肯定了寶兒是自己的孩子,但是這個親子鑒定必須要做,因為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證明寶兒和楊婉清只是一段錯位的關系。
也是楊婉清的又一筆罪證!
男人低頭吃著米飯,說話都悶悶的:
“不吃飽哪里來的力氣和我搶孩子?”
男人的話將蘇晚從失而復得的喜悅中拉回了現實。
是啊,等和孩子相認后,接下來該怎么辦?
寶兒一直跟在封景深的身邊,他們的父女感情肯定要比和她的要深厚,等寶兒知道真相,知道她的親生父母要爭奪她的時候,她還會像現在這樣依賴她嗎?
蘇晚想了想,和封景深商量:“我們可以劃分帶孩子的時間,比如,每周四天孩子在我那里,其余時間她和你一起生活。”
男人想了想,搖頭。
“寶兒需要母親,你也離不開寶兒,那不如這樣,你就在金海岸住下,天天都能看到孩子,兩全其美了。”
蘇晚猶豫了一下:“那你和蘇淮怎么辦?”
男人抽出一張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我們借住,我給你交房租。”
蘇晚心頭微動,這個提議怎么算都是她得了便宜。
男人倚著座椅,目光懶懶地看著蘇晚:“這下滿意了吧?快點吃飯。”
蘇晚這才發覺自己餓了,肚子咕咕的叫聲封景深都聽到了,她拿起餐具,吃著飯的同時還在想著什么。
“按照你說的,現在我是房東,那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封景深瞇眸看著蘇晚,男人口干舌燥的,身體里冒著一股無名火。
不僅蹬鼻子上臉,這女人還要上房揭瓦,簡直無法無天了要。
“你想約什么法?”
“我們不能住一個房間,生活上互相不干擾,進了家門就是孩子的父母,但是出了金海岸的門,就什么關系都沒有。”
蘇晚說著,男人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客房都給寶兒改造成公主房了,你要我睡哪里?”
“你就睡在你的房間,我可以去寶兒的房間,她那里很大的,大不了再加張成人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