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理了理自己的思緒,開始詢問:“你一開始資助我母親的醫療費,是因為我是封景深的秘書的身份嗎?”
陸野點頭:“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是目的不純,但是……”
“沒有但是。”蘇晚舉了舉手,擋住陸野接下來要說的話,“關于我的問題,你只需要說是或者不是就好了。”
陸野將成停在了一邊,很認真地對待蘇晚的問題:“也許一開始我的動機不純,我有想過利用你,可后來我的感情起了變化,那些靠近你針對封景深的目的就不單純了。”
蘇晚將手指抵在唇上,發出噓的聲音。
“后來我懷孕,你說要讓這個孩子變成你的孩子,也是因為利用我針對封景深嗎?”
“不完全是的。”陸野拉住蘇晚的手,卻被她抽走了。
蘇晚看著陸野,有些失望道:“所以,你靠近我的所有原因,都是把我當做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
陸野看著蘇晚冷冰冰的神情,神色也變得冷凝起來。
“陸野,我只想聽實話。”
“如果你這樣想我,那我無話可說,蘇晚,其實在你的心里,你已經給我判了死刑。”
“至少現在,我需要時間消化。”蘇晚低頭,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她現在有些亂。
“如果這件事換做封景深,你是不是就會原諒他?”
陸野不甘心:“他都把你當做了生育工具,你卻還呆在他的身邊不走,這么雙標的態度,你不覺得對我一點都不公平嗎?”
蘇晚不為所動:“你們兩個人,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陸野提高了音量:“他給你的,我難道給不起嗎?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在用行動告訴我,我不如他,我注定是個被拋棄的人!”
陸野雙眸猩紅,如果說趙函給了他一刀,那蘇晚就是在那傷口上撒鹽的那個。
“陸野,我只是想真實地表達我的想法。”蘇晚沉了口氣,“在我這里,你和封景深之間并沒有可比性,你們是兩個平等的個體……”
蘇晚說到這里,忽然說不下去了。
似乎在潛意識里,她一次次地做了選擇,都在暗中傷害了陸野。
也許,是陸野一直在忍讓和包容自己……
陸野忽然笑了,那笑意之下,是他刻意地在隱藏自己受傷的情緒。
蘇晚捕捉到了那微妙的情緒,抿了抿唇,她弱弱道:“陸野,對不起。”
現在看來,是陸野包容她許多,她卻全當做視而不見。
“我不怪你。”男人的碎發落在眼前,遮擋住了他說話時的低落和脆弱。
“這個上京,我不想去了。”
蘇晚想,要去,也應該是她一個人去,她現在不知道該怎么和陸野相處了。
“怎么,你也想和我劃分界限了嗎?”
蘇晚搖搖頭:“陸野,你和封景深之間,我和他之間,還有我與你的關系,這樣纏纏繞繞的太費精力,我已經深陷漩渦中,怎么能把你也拉進來?”
也許只有她遠離了陸野,他受傷的世界會安寧一些。
“借口。”陸野一拳打在方向盤上,“你是怕我會做出對封景深不利的事情,說到底,你的選擇,還是他。”
蘇晚靠著汽車座椅,緩緩沉了口氣:“是啊,你看我都在搖擺不定,怎么能將你也拉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