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寶心里很難接受,緊緊盯著金管家,希望他能給個解釋。
金管家長吁短嘆,沉吟稍許,“這事兒還是讓夫人跟少爺說吧,真的是一難盡啊!~”
“好,快帶我進去!”
走進正廳,當即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坐在椅子上,她手里捻著針線,正在繡什么東西。
有段時間沒見,李五寶一看到養母居然老成這個樣子,心里如刀割般疼痛。
他讓金管家退出去,關上房門后,慢慢走到顧夫人面前,輕聲喚道:“娘,我回來看您了!~”
“唔?”顧夫人聽到動靜,忙抬起頭,一雙空洞的眸子很木訥,眼球直勾勾的看向窗邊,一點神采都沒有。
“是、是清恒嗎?快過來,讓娘摸一摸!”顧夫人伸出手,欲要去摸李五寶。
“娘,娘,嗚嗚,嗚嗚嗚......”
李五寶終于忍不住,‘撲騰’一聲就跪在顧夫人面前,哭得像個孩子,緊緊抱住養母,“您的眼睛怎么了?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嗚嗚嗚!~”
顧夫人怔了怔神,抿嘴笑了笑,“果然是清恒回來了呢!”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繡花針和針線,之所以還能繡花,全憑她的手感和記憶在繡,因為眼睛已經什么都看不見了,她每天最期盼的,就是清恒能回來看看她。
“娘沒事兒,你快點起來,地上涼!”顧夫人揩掉眼角的淚花,手忙腳亂地去攙扶顧清恒。
“娘,我聽金管家說,顧家的鋪子和產業全都敗禍光了,真有此事嗎?”李五寶緩和了一下情緒,從地上站起來,挨著養母坐在一旁。
顧夫人垂下頭,咬了咬嘴唇,“早在半年前就敗禍光了,清鳶當初要嫁人,娘許諾她三家綢緞鋪子給她做嫁妝,張公子也答應了。可好景不長,清鳶剛跟張公子成親不久,張家就獅子大開口,以顧家沒人管理家業為由,把所有產業和鋪子都騙走了,我要攔著,可你妹妹橫八豎檔不讓,她說張公子這么做,是幫著咱們家重振輝煌!~”
說到這里,顧夫人眼睛淌下一行濁淚,“我去官府告狀,可張家人把所有鋪子的房契和地契都拿出來,上面全都寫著張公子的名字,清鳶怕張公子不要她,還寫了一封自愿轉讓協議,在上面簽了字、畫了押,即便我告到天上去,這事兒也挽回不了了。我每日以淚洗面,慢慢的眼睛就哭瞎了!~”
李五寶聞,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齒道:“清鳶哪能干出這等荒謬之事?顧家家業是爹一輩子的心血啊,她一紙轉讓書,就全都送給張家了?”
這丫頭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李五寶一早就知道顧清鳶為人刻薄、自私自利,做事從不經過大腦。
但這些也只限于一些小事上,如今關系到顧家生意和家業的事情,在她的手上一夜就敗光了,還讓娘哭瞎了眼睛,這讓李五寶恨不得提刀殺了顧清鳶。
“娘,清鳶在什么地方,我去找她!~”李五寶皺緊眉頭。
顧夫人擦了擦眼淚,搖搖頭,“你找不到她了!”
“娘,這話是什么意思?”李五寶不解。
顧夫人抬起空洞的眸子,“因為你妹妹已經死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