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以前,我真怕過了今天,以后再也沒機會了。
“你當時從體校被招進永生島,每一天都做什么?”我順著海風抬起頭,看著歐陽風漆黑的眉眼更加深邃,他輕昂起頭,唇角忽然地劃過一絲淺笑,“自相殘殺。”
“自相殘殺?”我驚愕的問出口。
歐陽風轉頭看著我在笑,笑中溢滿了血腥,“今天是你同吃同睡的朋友,明天就站在對立,不是你傷就是他該出局。”
我從歐陽風的話語中聽出十分的殘忍,閉上眼睛不該想象那種場景,永遠沒有朋友,卻在多少個日夜里產生了感情,最后被游戲規則生硬的拉扯開,無一幸免。
我哽咽著聲音,幾乎是從嗓子里擠出的疑問,“為什么?”
“呵。”歐陽風不屑的輕笑,“野獸法則。”
“誰建立的這種規則,目的是什么?他這么做,有什么好處嗎?”抹滅人性,最后能得到什么?金錢嗎,還是地位?那我們所說的人權呢?
“他們都是孤兒。”歐陽風撿起地上的小石子,用手指磨著沾上的灰,“六年培訓的精英會被販賣給有錢有勢的人,或者給領導擋槍子,還有去干很多不能說的事情。”
“他們要強者。”歐陽風眼底像撕裂晚霞一般,嗜血恐怖,我每次接近歐陽風能都感覺到從他身體里真正散發的冰涼,是血液凝固的溫度嗎。
六千人,六年,歐陽風生存下來,作為最后一個未被淘汰的。
我閉眼可想六年的時光,多么殘忍的時光,野獸法則,是否只有野獸才能生存?
我下意識移動身體,不知出于害怕還是震驚,總覺得離他近了會很危險,可身邊的歐陽風似乎感受到我有想和他保持距離的感覺,猛然回眸看著我的眼神像無底深淵。
他淺淺嗤笑,“害怕?全天下誰都可以,你不該。”
歐陽風扔出手尖把握的石子,飄向海面,拉過我胳膊時,聲音低沉無比,“李妝……你是我生命里第一個意外,絕無僅有的意外。意外到讓我覺得你是林愛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