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邊說牙齒都在顫抖。
我抹著眼角的淚,聲音落寞道:“是嗎?我怎么一點也沒聽見響聲呢?”
“妝姐,順哥到底怎么了?才一晚上,回來就發那么大的脾氣,你惹他生氣了嗎?”
我勉強撐著雙臂,坐起身,靠在床頭上,仔細看著趙雪驚慌的眼神,像受了驚嚇的兔子,我失魂落魄的問,“你現在還覺得,我跟順哥是情侶嗎?”
我指著臥室門外的保鏢,“男朋友,會監視你的一舉一動,會軟禁嗎?”
看著被嚇壞的趙雪,我對她擺擺手,“在花海,不要對任何事情好奇,好奇的后果,就是像我現在這樣。”
“你出去吧,飯我會吃的……”
凝視著精致的飯菜,一點也提不起胃口,聞見油心味就直犯惡心,捂著胃,惡心了好長時間,喝了一口檸檬水,才稍稍抑制住難受。
我五臟六腑翻江倒海的緊靡,躺在床上頭暈的眼前出現五彩金光,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微微動了動手指,想起身下床走走,或許能好受些。
我剛掀開被子,又是一陣惡心,趴在床邊開始干嘔,吐了好久最終什么都沒吐出來。
歐陽風讓保鏢守在臥室門外寸步不離,就連落地窗戶都上了鎖,我能活動的范圍,只有五十平米的臥室,望著一絲灰塵都沒有的鏡子,倒影出我一雙空洞的眼眸,雙眼皮浮腫,整張臉感覺塌陷進去,嘴唇蒼白。
沒有往日青春的活力,我死氣沉沉像枯萎的干草,連烏黑柔順的長發都失去了光澤。
快一個星期了,我每天過著單一的生活,快要磨光我所有的信心,取而代之的是絕望,從鐵欄縫中去看花海的景致,渾然不知外面的天氣,和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歐陽風阻斷了我跟外界所有聯系,我現在就跟一只圈養在籠里的寵物,連靈魂都快要喪失最基本的能力……
趙雪每天來給我送一日三餐,飯菜放下人就得走,不能停留超過一分鐘,害怕我跟趙雪聊天,從她口中得知到什么。
我跟在監獄有什么區別?
新鮮的水果和白粥,一小碟橄欖和泡菜,我看了半天,卻連拿起筷子嘗一口的欲望都沒有。
又是一輪黑夜,迷迷糊糊睡著……
卻夢見了弟弟在歐陽風手里茍延殘喘,夢中我不停乞求,就跟在國色天香那時的害怕,孤獨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