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的點點頭,她拿起一串剛剪好的小鳥,目光柔和的看著它們,又對我說,“我叫小雅,你進來吧……”
踩在層層灰土上,墻角潮濕的長著苔蘚,墻壁片片落皮的宿舍,只有單人床上的被子和單床看上去勉強可以睡人,我轉了一圈才發現無地可坐,尷尬的站在小雅面前,她含笑看我,“床單是新換的,你坐著吧。”
我不好意思的點了一下頭,好奇的問她,“你怎么知道我叫李妝?你見過我?”
我從來沒有見過小雅,媽咪手下幾百多個小姐,也不是人人都認識,一個月一次的例會,小雅也沒有參加過,要不是媽咪告訴我,歐陽風曾在三年前包過小雅,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是誰。
小雅好像從沒邁出過宿舍一步的不諳世事,但卻感覺她盡知天下事的樣子。
朦朧的月光下,她歪著腦袋看我,“所有跟順哥有關的事情,我都會特意關注,三年了,我總想知道他的一切,我就是有這份好奇心,才知道你近一個月來,站在順哥身邊,風光無限。”
外人看我凡事有歐陽風撐腰,無限風光,實則呢?摔下來的痛,還不是只有我自己才能體會。
小雅拿起剪刀,低頭好像琢磨了一會,又把剪刀放下,她還是一笑傾國的容顏。
我深深呼氣,“小雅,你不應該生活在這種地方。”
我環視周圍的環境,這里哪像是人住的地方,窄小的宿舍飄著一股霉味,一張搖搖晃晃的床,和破爛不堪的桌子,仔細看去,桌角有被老鼠咬過的痕跡,黑色的木屑落在地上,看的我頭皮發麻。
只看小雅死死咬著下唇,露出晶瑩的淚光,雨滴大小的淚水順著小雅精致小巧的臉龐滑落,她用手臂一擦,側頭看著窗外,眸子顯露出幾分倔強。
她品色的牙齒咬著微紅的唇,抽泣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說,“李妝,當年我剛進場的時候,國色天香特別缺人,那時候媽咪分為五個管區,每天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著怎么拉小姐,我初來乍到,什么也不懂,經常被一些小姐欺負……”
小雅顫抖著手腕,眼淚不停的流,她好像受了很多委屈一樣,抽泣不止。
我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誰剛進場的時候不是這樣呢?小雅受過的苦,無人例外,只不過那時候我身邊有兩個最好的朋友,我們難過的時候至少還能抱在一起,相互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