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過幾袋衣服,簡單挑出幾件后,對索卡說,“你拿出去,給小姐們挑挑,看她們穿上哪件合適,就拿哪一件。”
索卡接過袋子,整理了一下,然后說,“這么好的衣服,妝姐你不自己留著,干嘛要送人呢。”
我也不是想著邀買人心,只不過這衣服實在太多了,還有很多左個隨手買的,顏色樣式跟我都不太合適,既然我穿上不合適,那還不如做一回好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去吧。”我對索卡說,她又淘了淘,然后提上十幾個袋子出去了。
我想了一下,蓉姐被趕出國色天香,她手下的小姐也要重新跟媽咪了,月姐估計也急的焦頭爛額,洛珍這事月姐幫了不少忙,我們也是時候回報一下了。
我正在照顧洛珍的時候,索卡回來了,她很高興,一進門就說,“妝姐,衣服才放了五分鐘就被瘋搶了,人人都說要記著妝姐的好呢。其實國色天香的小姐最識時務了,蓉姐手下的不少小姐領了你的衣服后,都去跟月姐了,可把月姐高興壞了。”
我整理好地上堆滿的吊瓶,笑了笑,索卡高興的挽過我的手說,“妝姐,我給你跳一段我們的家鄉舞蹈吧。”
都說新疆的姑娘跳舞一枝花,跳舞最好看了,索卡光著腳,腳腕上綁著銀色的鈴鐺,放著熱鬧的歌曲,開始手舞足蹈,我拍著手給她打節奏,躺在床上的洛珍,也揚起微笑,我們一直玩到凌晨兩點多才睡。
清早七點,有人敲門,我朦朧著雙眼,看見兩三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提著醫藥箱,來給洛珍換藥,當護士解開繃帶,我看見洛珍血肉模糊的傷,有點的地方結痂了,長出新肉,看的我特別心疼,一直握著洛珍的手掉眼淚,洛珍肯定在黑屋吃了很多苦,換藥的時候,她強忍著一聲不吭,我看著觸目驚心的傷,實在看不下去,轉過了頭。
直到護士上完藥后,重新包扎了一下傷口,又給洛珍烏青的手臂上扎了一針吊瓶,洛珍手臂白的,連血管都找不見,護士拍了很長時間,才勉強找到,鮮血順著管子回了好幾圈,藥終于順利的流了進去。
護士把針頭和藥棉扔進垃圾桶,囑咐我:大瓶藥水是消炎的,幾瓶小藥水是葡萄糖,補充體力的,剩下維c片也要每天按時吃,我用心記在心里后,送護士到門口,想了解一下病情,護士停頓了幾秒說,“洛珍其實都是皮肉傷,沒什么傷筋動骨的地方,要說嚴重的話,就是太久沒有吃東西喝水,超過人體負荷后造成的虛弱,慢慢補,可以補回來的。”
我進過黑屋,知道里面沒有特別殘酷的刑罰,他們折磨人,通常是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餓上個幾天后,人在饑餓狀態下會產生幻覺,會覺得生活無望,精神崩潰,嚴重的開始自殘,我想起洛珍大腿內側的傷,是不是自己抓的?難道她覺得,會死在黑屋,所以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