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不曾同盟,但卻默契十足一前一后打壓切斷了黑瓦李全部勢力,后來聽說帶著女兒和妻子逃到了東北,至今下落不明。
金匱單純覺得,裴岸南的背叛一定會付出代價,他父親的地位是誰也撼動不了的。
但金匱在看到蔣華東對著自己拔槍那一刻,他整個人都癱軟了,他想不到他放肆活了二十多年,吃喝玩樂欺男霸女,最終會被年紀和他一般大的蔣華東威脅到性命,他玩世不恭毫無建樹,可不代表他沒有聽說過蔣華東的狠,他殺人不見血不眨眼,運暗器于無形之中,曾在極短的時間內顛覆一個數十人圍困他的局面,平安脫身。
他的傳奇數不勝數,金匱終于醒悟,能被他們堂而皇之闖入金府,意味著他父親敗了,他從床鋪打著滾跌落在地上,朝蔣華東下跪磕頭,“華哥,我求你放了我,我可以把我父親一切秘密都告訴你,還有我這些女人,我父親的女人,全都給你,你要什么都好,只要別動我。”
就在這時,門外的回廊下傳來一陣極速奔跑的腳步聲,蔣華東側眸看去,裴岸南披著一身星光從外面進來,他捂著胸部受傷位置氣喘吁吁,有些力氣不接,蔣華東非常惱怒瞪著他,“我怎么叮囑你的,你拿我話當放屁嗎。”
裴岸南一手扶住門框,“我把保鏢支開給我買東西,打暈了看著我的護工,我在醫院等不下去。華哥,留金匱一條命,金爺那邊完了,就他這么一條根,留下他算是我報答了金爺曾經對我的養育之恩,我不想做的這么絕,華哥,殺他都臟你的手。”
蔣華東沒有說話,他再次轉過頭,金匱跪在地上還在不住磕頭,臉上滿是祈求和恐懼,一點不像個有擔當有骨氣的男人。
蔣華東從心里厭棄這樣沒用的東西,他很小就因為一場天災失去了父母,如果他的父親還在,蔣華東會用一切手段去保護他,不讓他受到絲毫傷害,永遠可以過最好的生活,而不是為了自己活命就做一個不孝的混賬去出賣自己父輩。
留下金匱,難保不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他現在看上去的確沒骨氣,可仇恨能夠催發一個人的斗志,激起他潛在的野力與血性,蔣華東不愿浪費時間賭一個沒有把握的局。
他朝著裴岸南搖了搖頭,輕輕用食指扣動扳機,“這樣的廢物,留著有什么用,只能浪費一碗飯,倒不如節約點糧食,也使自己踏實些。”
他話音落下同時,裴岸南忽然從身后大叫了一聲“不要!”蔣華東感覺到一股非常強勁的風聲從身后朝自己襲來,他本能的要轉身去抵擋,卻因為慣力朝前撲去,而手指便壓了下去,“砰”地一聲,響動并不大,可震麻了蔣華東的手臂,他看到眼前一閃而過一道白色身影,似乎有裙擺在拂動,在半空中劃出非常飄逸的光芒,接著便重重栽了下去,裴岸南雙目猩紅推開蔣華東,他根本來不得上前半步,只能無力看著那白色光影像是斷了線般的墜落。
蔣華東握住短槍,終于看清了眼前景象,金匱在關鍵時刻扯住了云冽,用她的身體擋在自己前面,搪過了蔣華東這一槍,子彈穿透了云冽胸口偏下的位置,并非心臟,可鮮血噴濺如柱,將她一身白色旗袍染成了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