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質疑之詞像機關槍一樣帶著炮火朝程毓璟射來,他薄唇緊抿,臉色非常難看。
“這是我的失誤,我承擔一切后果,這一億,我愿意從我自己的個人資產內拿出來為公司補上。”
底下有股東在嗤笑,“程總,這可不是一筆錢的問題,而是您的草率和急于求成,對比蔣總的穩重和老謀深算,讓我看不到程氏還能有怎樣的發展。錢可以補上,程總有困難,咱們這些股東都可以幫忙集資,到底是跟著程老打江山到現在的,也愿意幫忙,總不能分紅時搶著來,賠錢了就繞著走,也太沒商人的氣魄了。關鍵商界陷阱重重,到處都是誘惑,程總如何保證,這樣的事再不發生第二次。”
程毓璟垂眸看著文件扉頁,“我無法保證,我只能說,盡我最大的努力,將所有風險降到最低。”
底下傳來更多的嗤笑聲,“是啊,這一句話將責任推脫得干干凈凈,程總如果坐不穩這個位置,就禪讓出來吧,給有能力的人做,程氏從建立到現在,也有三十五年了,這招牌砸在年輕人手里,讓我們怎么接受?”
有人在附和,更多的質疑聲此起彼伏,程毓璟始終沒有說話,他閉了閉眼睛,臉色愈發的蒼白,我攥著拳頭,那一張張丑陋的面孔掛著鄙夷和嘲諷,我氣得將電腦往桌上狠狠一撂,這悶響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我站起身,程毓璟似乎猜到了我要做什么,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腕,將我往后扯,我使勁掙脫開,“都閉嘴!”
何在我身后喊了我一聲,要我立刻坐下,我趁著他們愣神之際,甩開了程毓璟的手,走到那個最開始說話的趙股東身側,“跟在老程先生身邊也有多年,大家知道,程氏集團是誰的嗎。”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自然是程氏。”
我哦了一聲,“這便是姓程嘍,那你們有什么資格吃著程氏賞賜的飯,還這樣放肆喧嘩?”
他們噎了一聲,趙股東嗤笑著看向我,“薛秘書有資格在股東大會上大呼小叫嗎。”
我微微俯身,讓自己和他平視,“我沒有資格啊,就好比,我是個小三,在你們這些正室面前,自然要退避三舍,但換而之,這也得看依附的人怎樣,久聞趙股東才子多情,聽說您對二奶奶尤其寵愛,前不久帶去蔚嵐居度假,二奶奶高興之時不知是否會向妻子炫耀一番?”
他的臉色猛地一變,“血口噴人!”
我拍了拍他肩膀,他僵硬著身子拂開我的手,一臉厭棄。
“沒事,咱們公私分明,私事上什么貓兒狗兒的,誰也沒資格管,只是我忽然在想,我這個忠心耿耿的秘書,非常不愿看到自己的老板因為一次失誤就被全盤否定,如果諸位覺得,我沒有資格和你們在這里置喙,那女人還是找女人談心比較好,不妨我到人事部那里看看登記情況,給諸位內宅去個電話,邀請夫人們到外面餐廳一敘?男人嘛,事業為重,可這不好的事情曝光了…”
我欲又止,一副非常擔憂的模樣,對面方才說話尤其難聽的賈股東避開了我的目光,我笑著指向他說,“賈太太花容月貌,和我年紀相仿,賈股東當真是艷福不淺,這樣美貌的妻子,是該努力事業,才能過得滋潤甜蜜。”
何忽然在主位旁邊那里低沉說道,“若我沒有記錯,賈股東夫人年近四十,怎會和薛秘書一般大?”
我呀了一聲,驚慌道,“這…哎呀,我多嘴了,請賈股東包涵。那便是您女兒了?這…女兒和父親在街上擁吻,恐怕不合適吧。”
他鐵青著臉咬牙切齒道,“薛秘書好眼力。”
其實這些,都要感謝何,那天我在車上聽他和程毓璟匯報這些,我覺得非常有意思,就記住了,不想派上了用場,何做為男人,又在公司時間比我久,可能很多話不方便說,而程毓璟失誤在先,自然不好威脅別人,否則大家惱羞成怒紛紛撤資,便是雪上加霜,那么由我一個小女子來說,非常合適。
我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熱咖啡,為他們斟滿,我俯身看著唯一的女股東說,“呀,上個星期在夜場見到您了,您穿著實在靚麗,旁邊男孩似乎和我差不多大,和您站在一起竟毫無違和之感,非常像姐弟,有機會就時尚問題想向您討教一二,不知您是否有時間?”
那女股東面色難堪,非常牽強的朝我笑了笑,低頭握住咖啡快速的喝著,眼神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