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忽然又說,“薛秘書,程總是一個非常紳士體貼的男人,我跟了他也有幾年,從未見過他對某個女人這般上心,就好比還頂著他未婚妻名頭的周小姐,以及陪伴了他一段時日的喬栗小姐,程總都非常寡淡,并沒有多么疼護,以致于我很多時候都在懷疑,程總是否喜歡女人。除了偶爾的需求,他似乎對女人頗有些冷淡。”他說著笑了一聲,“我還有想過,他不管去哪里都帶著我,而且對我很溫和,是不是喜歡男人,在暗示我什么,為此我也看了不少耽美的東西,正徘徊在攻受的抉擇之間。”
一向正經的如同面癱的男人,忽然說出這樣充滿喜感的話,我忍不住被他逗得笑出來,笑得下巴都有點疼,程毓璟并沒有我想象的那樣生氣何的口不擇,來訓斥他,反而看著我這樣大笑,也跟著淡淡的笑了一會兒,拍了拍何的椅背,“這個月的薪水,找財務處說,你領取雙倍。”
何非常開心的說,“多謝薛小姐。”
我有點莫名其妙,“謝我做什么。”
“我逗笑了你,程總才這樣大方。”
程毓璟嗯了一聲,“我在他們眼里,似乎非常摳門。但事實并不是這樣,所以我覺得很冤枉。”
這一路因為何在,我覺得輕松不少,至少在邁過了剛才那一步,我和程毓璟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我已經控制不住局面了。
到達別墅后,我們在解安全帶時,程毓璟對何說,“今天早會什么內容。”
“還是南郊那邊的一些事,這是公司今年內籌劃運行的最大項目,勢必要多花費些時間和精力,公司高層都非常看重,部分骨感員工在加班加點,已經制定出了宣傳和后期整合方案,等完善后,我會交給您審查。”
程毓璟嗯了一聲,他想要將我抱進去,但我拒絕了,我在車上緩了這么久,腿腳已經有了知覺,我只是讓他扶著我,走進了別墅,保姆看到后特別驚訝的捂著嘴,“薛小姐怎么了。”
我擺擺手,程毓璟吩咐她為我調好水溫,我跟著保姆直接進了一樓的大浴室,先簡單的用淋雨沖洗了一下,涂抹了點沐浴乳,又浸泡到浴缸內,用熱水調兌了玫瑰香精,將自己從內到外的臭氣都洗掉,做好這一切后,我穿上一件非常保守的睡衣,從浴室走了出去。
程毓璟換了衣服,也洗了澡,正坐在沙發上,非常細心的沖一杯多味水果果珍,他看到我穿著睡裙出來,對我笑了一下,“喝一點,你可能會覺得嘴里有些苦,喝點甜的會比較舒服。”
我走過去,朝他道了謝,喝了幾口,他忽然站起身繞到我身后,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個吹風機,他輕輕拂過我的長發,在上方微微吹著,力度恰好的熱風讓我覺得特別溫暖,我微微閉著眼睛,唇齒清甜,用力按壓住心底那翻涌的痛感,也覺得非常享受這樣美好的時光。
其實我很想知道,蔣華東在做什么,是否會覺得失去了我有些難受,還是正在陪著程敏,對于我的離開覺得并沒什么難過,他身邊可以有任何女人,只要他想,多少都不是問題,我從來不是唯一,所以他就算難過,也只是為了我逃離他的掌控,讓他親眼看到自己敗給了另一個男人的不甘和憤怒,過不了多久,大約就會覺得無所謂了。
程毓璟吹干了我的頭發后,將吹風機關閉,耳畔嘈雜的聲音停下,他坐在我旁邊,輕輕拿過我喝空了杯子,遞給出來擺放甜點的保姆,讓她去洗干凈,我看了一眼那精致漂亮的點心,覺得并沒有什么胃口,我說,“我去休息了。”
他沒有說話,我走出去幾步,他忽然叫住了我,“薛宛,你不要覺得有壓力,我從未逼迫你立刻給我答復,我非常高興你今天在他和我之間,選擇了我,這證明我對你的好你是有感覺的,你只要給我一點點回應讓我明白你對待感情是清醒的就可以。我不是他,我不會強迫誰,更不會有非常令人無法接受的手段去得到想要的女人,我說了,我可以等,在此之間,我知道你厭惡什么,我不會碰任何一個女人,這是我給你的,我一定可以遵守的承諾。”
我回頭非常焦急的跟他擺手,“不不,程總,你為我做苦行僧是沒必要的,你這個位置的男人,不需要這樣放低姿態,我不是厭惡蔣華東身邊除我之外還有其他的女人,我是無法接受他對我的誘哄和溫柔都是假的,他同樣把更好的給了別的女人,而且在我面前毫不避諱,這讓我覺得自己沒有價值,是一個笑話,你和他是不一樣的。你可以等我的答復,但這是我的問題,我不干預你的私人生活。”
程毓璟垂眸看著地面,我們這樣僵持了一會兒,他說,“我承諾了,我會做到,不管你覺得是否有價值,我認為,我應該為此付出一些我的行動,讓你明白,我并非一時興趣,我是認真的。”
我覺得特別尷尬,是那種要冒火了的尷尬,我想一走了之,擺脫這種讓我窘迫的狀態,但我又不能那樣任性,因為面前這個男人,無數次用他最真摯的保護救我于水火,給我留下了尊嚴和面子,現在他除了讓我以身相許,其他的我都能做到,也許隨著更加的深入和他的認真,我也能做到用身體感激他,但至于愛情,我也許需要很漫長的時間來緩和一下自己的心,暫時我不想再去談這個,因為我給了蔣華東,都說覆水難收,能收回來的那一點,只是還沒有完全潑灑出去的余下一小部分,那一小部分是我從最初了解蔣華東已婚,便克制住的底線,所幸我有所保留,不至于全盤皆輸到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