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們的目光盯得發毛,我走過去,他們仍舊聚在一起不肯離開,我忍住脾氣對他們說,“公司上班期間,不忙的話也請坐在原位,你們都是程氏集團高級精英,公司內部規章是什么都不知道嗎。”
她們很不屑的抱著雙臂,并沒有搭理我,只有一個女人,她對我不順眼很久了,我也是對她不順眼,但是礙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她說我壞話的時候也都是在背后,我偶爾聽到了,也是從旁人口中的轉述,根本不能自己挖坑跳下去鬧什么,何況我到底是新來的,但此時,她的表情讓我非常不快。
“蘇策劃有什么想法嗎。”
我將矛頭對準她,她冷笑著,“自然有想法,我真不知道薛秘書怎樣爬到這個位置,但是既然提到了公司的規章制度,就該以身作則,不要把以前在外頭的那點臭毛病拿出來,毀了公司形象和聲譽。”
我擰眉,“我毀了公司的聲譽?我認為我做的不算出色卻也沒有不夠格當秘書,而你們這種品行和嘴臉,才有愧自己的位置,我做秘書,是程總親自任命的,你們不痛快不服我,可以去找程總提意見,但在我面前,無權評判我的對與錯,好與壞,我和你們不熟,你們不拿我當同事,我自然也不拿你們當什么。”
我指了指我辦公桌上的秘書標牌,“作為總裁秘書,我比你們都高一等,我可以隨時去見程總,你們想說什么還要通過我,還是嘴下留情,不要太放肆了,我太溫柔太忍讓,導致所有人都敢欺在我頭上,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給誰留面子。”
我說完這些她們的臉上都或多或少表現出一絲訝異和退縮,有幾個員工一看就是找熱鬧來的,也都轉身坐回了位置,剩下兩三個不肯放棄的,也只是站在那里憤憤不平,卻不敢怎樣,我坐回去,打開電腦,看一份合同初稿,檢查錯字和校正打印,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桌上擺放著一沓照片,上面是我在夜總會包房陪酒的照片,還有我穿著比較暴露出現在大門口送客人的照片,我一愣,抬眸去看,她們正帶著幾分笑意望向我,非常的不屑和厭惡,我攥著拳頭,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她們圍在我這里,原來是看到了這個。
可是我去衛生間之前還沒有,這是誰放過來的?看日期,已經是去年秋天的,時隔將近一年,怎么會有這種東西?據我所知包房是沒有攝像頭的,只有走廊上才安裝了,高檔夜總會是務必要保證客人身份不暴露,許多隱秘不被人知曉,竟然被堂而皇之的拍了下來!
我去看蔡麗麗,她跟我蹙眉搖頭,她上午都在客戶部經理那里談一個公關案子,的確不在這層樓,她一定沒有看到,我站起身,看向那群人,“照片誰拿來的,放在我桌上,沒人看到嗎?”
所有人無聲,有幾個女員工在譏笑,“敢做不敢當啊。”
我看向說話的女人,“我從沒有不敢當,沒錯,這個女人是我,我是一個小姐,我曾經在風塵中工作四年,十六歲的時候,你們還在父母的庇佑下過著衣食無憂的少年生活,我已經出來打拼謀生了,而且還背井離鄉,我不是不愿意留在我的家鄉,而是我也清楚,我不能將我的尊嚴踩踏在生養我十六年的土地上,我只能遠走。我沒有本事,沒有學歷,可我有熱忱,有底線,我從未脫過衣服,我沒有賣身,我只是陪酒,應酬飯局,賺取我的報酬,在上海這座繁華而冷漠的城市活下來,自給自足,不破壞別人家庭,不曾骯臟到無法拯救,不偷不搶,我認為我是有尊嚴的,我也可以驕傲,那么你們呢。”
我走過去,微笑著,俯身在那個姓蘇的女職員桌前,“昨晚來接你的那個男人,似乎不是單身吧?你們直接開車去了對街后面的快捷賓館,去干什么,談談人生理想嗎?太大費周折了吧,其實車里也不錯,還很刺激,不是嗎。”
她的臉色一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哦。”我笑了笑,又將目光移向另一個女人,“你在洗手間說,我爬上了程總的床,才能一躍到秘書位置,甚至可以隨意使喚你們這些高級白骨精,那么你呢,你敢以父母家人和你自己的幸福起誓,你沒有想過勾引程總嗎,但是沒有成功而已,程總看不上你這樣的女人,你跟在他身邊,才是侮辱了程總的英明。”
“你…血口噴人,惱羞成怒。”
她冷哼著,臉色微微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