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酒店嗎,我知道。”
程毓璟掛斷了電話,臉色猶如蒙了一層白霜,非常的難看,他雙手交握置在下頷處,良久,抬頭對我說,“今晚如果沒事的話,陪我去一趟蓮花酒店,見這位蔣先生。”
我剛剛壓下去的慌亂又一次被完全挑了起來,去見蔣華東,以一個年輕成功的男子秘書身份,我和他分明沒什么關系,可還是覺得心虛,我感覺我的一切仿佛都在蔣華東的預料和掌握中,他安全像是在縱容一個無知天真又任性的孩子,其實他可以隨意的壓制我,卻不曾,他在等我迷途知返,等我去找他低頭。
這樣直白的撞上去,我很怕那個令我窒息的場景,我剛想拒絕,程毓璟卻先我一步說道,“作為秘書,何有沒有簡明扼要的告訴你,就是不管我在哪里,你都要跟上,不要離開分毫,我不需要你為我擋酒,不需要你會什么業務,只要跟上,必要時候看我眼色行事,就這么簡單。”
我到了嘴邊的話打了一個旋兒,他似乎看出了我要拒絕,這樣堵住了我的后路,我將話咽了回去,點點頭,“好。”
這一天,我都沒有做什么,只是在何為我安排的辦公室坐著,從電腦調出來內部員工的資料和照片,以及他們所任職的崗位,工作的時間,具體所在樓層,都簡單的過目熟悉一下,方便我以后和他們交待工作,我看得頭昏腦脹,程氏集團在職員工居然有八百多人,還不算兼職的大學生,我只是看了三分之一不到就覺得眼前一片暈眩,到處都是金色的小星星,我自嘲的笑了笑,看來小姐和秘書的轉變,真的需要很漫長的時間才行。
而我的辦公室呢,也不是和別的員工共用一個非常大的能容納二三十名員工的大廳隔斷類型辦公室,只是一個從總裁辦公室延伸出來的小方塊,落地窗透明,可以從里面觀察到外面,一覽無遺,而外面卻看不到里面,單視像的玻璃,程毓璟和我的辦公室沒有門,只是一個門框,他說什么做什么,我完全能夠看到聽到,同樣他對我也是如此,沒有一丁點隱私性可,何告訴我,原本我坐的位置就是存放些文件啊電腦之類的地方,給了我,方便程毓璟隨時找我。
這還真是太方便了,我都能想到,我一側頭,他一抬頭,我們相視的瞬間,會否異常尷尬而曖昧。
程毓璟這一下午都在忙碌,內線外線接個不停,何拿著各種文件一摞一摞的送進來,有的送到了我這里,給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告訴我,以后這樣的文件,先過目后發現沒什么語病和原則問題,再交給程毓璟簽字,說白了,我要過好篩選這道關,將沒有什么意義的項目,自動過濾掉,把有用的給他。
何告訴我,不急,等程總騰出了空再來教我哪些可以過濾,哪些是有用的。
轉眼間到了晚上,程毓璟和蔣華東約定了八點在蓮花酒店二樓豪華雅間見面,而現在已經七點十分了,程毓璟仍舊伏案在忙,我想了一下,覺得我的工作有必要去提醒他要做什么,我站起身繞過椅子,悄悄走到他面前,小聲說,“程總,八點您和蔣先生的飯局。”
程毓璟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我,若有所思,“蔣先生的飯局…似乎是這么回事。”
他放下筆,合上合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險些忙得忘記了。”
他起身,拿過掛在椅背上的西裝,“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