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勛有一晚非常忍無可忍的扇了她一巴掌,林淑培無比驚愕的捂著臉,林仲勛看了看自己都紅腫的手,咬牙說,“你記住了,他不是個好人,我不會允許你和他在一起。你死了這條心,如果再提這件事,我寧可毀了他都不會讓你繼續惦記!”
林淑培知道父親的性子,她嚇得過去抱住他的腿,“父親,你不要傷害他,不要毀了他,我不敢了,不要!我真的沒有這樣愛過一個男人…”
林仲勛雖然聽女兒這樣說,但知女莫若父,他清楚林淑培是不會真的放棄的,他開始委托許多朋友給她介紹家境地位不錯的男人,林淑培每一次都冷淡到骨子里,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說,林司令家的獨女好大的排場,誰也看不上眼。可只有少數人知道,她除了蔣華東已經看不到任何男人。
蔣華東也清楚,他雖然沒有經歷過男女情事,可他分辨得出林淑培看他的目光炙熱的含義,當初沈張和幾個堂主不止一次帶著他到夜場去玩兒,甚至把女人送到他房間,他都不為所動,并不是沒有生理反應,而是他覺得現在每一天都如履薄冰,他非常克制自己的一切感情,不允許出一點差錯,他更不愿單純像畜生交配一樣和女人做,他要建立在感情上,但那些女人并不值得他給予感情,而且他更不會相信,沈張送來的女人只是單純陪他睡一晚,沈張為了留下他不擇手段,他不愿最后被牽制。
一個到三十歲還沒有過女人的男人,一個深夜睡覺都不敢睡熟,一個有風吹草動就機警得持槍迎戰,一個深夜獨自行走都會被人追殺,蔣華東覺得自己真正的傳奇在于他創造了太多男人達不到的境界。克制到了令人覺得訝異的地步。
真正改變了蔣華東和林淑培這種若即若離關系的局面,是那一晚他開車被南三角一家和他賭場對著干的場子打手開車圍堵,正是林淑培生日,他出于無法拒絕的態度陪著她吃了一頓晚餐,回林府的路上發生了這樣情況,對方足有十幾個人,蔣華東自己可以抽身,但林淑培在,他就要分心很多,所以從開始打就處于下風,而林淑培原本坐在車內是安全的,可她在望著路燈下非常英武的男人時,忽然產生了一個讓她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念頭,她在想,如果自己在關鍵時刻為了救蔣華東受傷,他會不會選擇回應自己感情,哪怕現在他出于別的情分和自己在一起,可天長日久,她不相信優秀如自己,他會不愛。
林淑培死死咬著牙,眼底迸發出一抹寒光,她按住門鎖,將車門打開,直接沖過去,蔣華東在見到她撲過來那一刻,就知道要壞事,可他根本跑不過去,只能眼看著林淑培不知道從哪里抄起的一個棍子,對著人群中逼蔣華東最緊的那個打手后腦砍了下去,那男人哀嚎一聲倒下,為蔣華東爭取了幾秒鐘反擊的時間,而林樹培也在這一刻被一輛疾馳而來營救對方打手的車撞飛,身體正好落在蔣華東的這輛車上,兩輛車幾乎是夾住了她的雙腿,她當即痛得暈了過去。
事實證明,工于心計的女人,如果對象是一個更加精明的男人,她不會有好下場,因為這是活該。
愛一個人沒有錯,可寧可傷害自己博得同情也要得到他,是不會有好結果。
愛情里每個女人都會有點計謀,包括假裝的撒嬌和任性,賭氣和驚喜,都算是套牢這個男人的手段,只是有些非常好,有些無傷大雅,有些狠到一定程度會讓男人反感至極。
林淑培醒來已經是六天后,她做了截肢,失去了兩條腿大腿根以下的部位,她醒來后幾乎哭瘋了,她并沒有想到自己任性的方式會換來這么慘痛的代價,很多工于心計的女人都沒有這么慘的下場啊。
但她在看到滿臉自責和歉意的蔣華東守在病床旁邊,幾乎瘦了一圈、握住她手的這一幕后,她莫名安靜了下來,得到了就夠了,任何結果都要付出代價不是嗎?如果不是這樣的一場意外,蔣華東不喜歡自己,父親又百般阻撓,她一生都得不到他。
蔣華東不是不懷疑的,任何女人在那樣場合下,除了害怕驚慌緊張,躲在車內一動不動,不會做出第二個反應,而林淑培竟然在他將對方解決得差不多的情況下,沒有任何必要沖出來,她為什什么要這樣做?想幫助自己,顯然他不需要,而且早也過了最佳時機。她跑出來的意義是什么?
林仲勛在了解情況后,他沒有說話,他調了當時現場視頻,清楚看到蔣華東這邊已經要結束了,林淑培才毫無預料沖出去的,為了什么,昭然若揭,蔣華東想不到一個女人可以這樣狠,但林仲勛是她父親,他清楚,林淑培只是外表端莊溫淑,但心里完全繼承了他的大膽和魄力,她想要得到的,就算死,也要拉上。
院方提出可以進行嫁接假肢,林家不缺錢,假肢可以從國外引進最進口的,外面包裹上一層人的肌膚,觸感和真腿一樣,而且接口處更加柔軟,行走也要方便一些。
林淑培卻在這時提出了不接受,她躺在床上一臉灰敗說,“我已經殘疾了,我還是未婚,就失去了一雙腿,我還能對自己以后抱什么期望。”
林仲勛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想怎樣。就這么自暴自棄,一輩子躺在床上連地也下不了?”
林淑培閉上眼,蔣華東望著這一幕,他攥了攥拳,忽然開口說,“那些人是沖我來的,這件事因我而起,我可以以哥哥身份照顧淑培一輩子。”
林仲勛心里一動,他轉過頭看著蔣華東,他垂眸望著地面,可林淑培卻在被子下用指甲狠狠摳住了掌心,哥哥身份,我要的怎么會是這個。
在林仲勛沙啞著嗓子說好的前一秒鐘,林淑培忽然睜開眼,以非常決然的姿態看著天花板說,“我可以截肢,但我要做你的妻子。”
蔣華東的拳頭更加緊了緊,他蹙著眉頭看著林淑培蒼白的臉,他真想讓時間倒回,他寧可自己真的被撞死,都不希望以這樣被威脅的方式去以婚姻償還一個人的恩情。
林淑培無比柔和的目光望著他,“我會盡力讓自己變得像從前那樣開朗,我會做一個非常樂觀的女人,我會做一個好妻子,調養好身體做一個好母親,我不會給你添麻煩,但我這一生的夢想,就是嫁給你,蔣華東,如果不是因為愛,我怎會在那樣死亡就是一秒之差的危急關頭不顧生死救你,我沒有那樣偉大,女人只有深愛的男人面前,才會這么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