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我和你存在什么可以一起去見我父親的關系,容易讓人誤會,如果再發生剛才記者圍堵的場面,于你我的聲譽都有影響,你也知道,很多人都喜歡捕風捉影人云亦云。你作為演員,很容易遭受不白之冤。”
黎曼聽得出來,他在故意和自己拉開距離,她沒有反駁他什么,而是非常輕松的語氣,“伯父上了年紀,希望我們都好,不管我們怎樣想法,都不要傷了老人的期待,我和你在這方面是一樣的,都是以孝為先。誰也不愿為了一己想法讓年邁長輩失望。”
程毓璟有幾分詫異的打量她,幾年不見,她不再是那個腦子簡單喜形于色的黎曼,現在非常會審時度勢,知道怎樣講可以降低他的排斥,將局面扭轉,似乎越來越不好掌控。
現在還處于彼此試探的階段,程毓璟對黎曼并不算討厭,可也不喜歡,他本能的抗拒父親為他操勞婚姻大事,蔣華東和林淑培的不幸婚姻就是他的前車之鑒,他怎會盲目為了一個家庭就搭進去自己的喜怒哀樂,況且他不欠黎家任何,現在也不需要誰的助力,程氏已然笑傲商場,別人不巴結他便是有骨氣,他哪里需要降低姿態靠一段商業聯姻來鞏固地位。
他重新坐回辦公椅,專注的翻閱文件,黎曼在休息區看雜志,偶爾和他搭一句話,問問哪一季的最新香水品牌最好,程毓璟都是以“你用什么都好。”來敷衍搪塞她,不會太生分疏遠,又沒有多么親密。
他原本以為黎曼會不識趣等到中午吃飯,理所應當把他拽出去,結果卻出乎意料,她坐了不多久便和他告辭,說要去買幾套衣服,這邊有一場舞臺劇的預熱通告,她還沒有準備。
程毓璟正好省去了搪塞她的麻煩,自然非常高興,難得露出笑容要司機送她,她只說不遠,自己就走了。
在黎曼離開后不久,程毓璟更大的麻煩來了。
程珈文毫無預料的從外面進來,一個人都沒帶,直接坐在沙發上,抬眸掃了兒子一眼,語氣頗有深意說,“我怎么不知道你這樣忙,連陪個女人的時間都沒有了。”
程毓璟這才反應過來,他將筆啪一聲拍在桌上,“黎曼去告狀了。”
“胡說。你不要對她有偏見,不喜歡就不喜歡,感情可以培養,但你這樣排斥是因為什么?她還替你瞞著我,說你忙,不想打擾你,她自己抽時間去程府陪我吃飯,替你盡孝,你還返回去怪她。”
程毓璟冷笑一聲,“女人最擅長這樣聲東擊西的把戲,還說沒告狀,您這不是替她來討伐我了嗎。”
程珈文氣得身子顫了顫,“你要氣死我稱霸天下啊?要不就你們一起來,不然誰也別回來,讓我一個死在家里沒人收尸。”
程毓璟非常無奈的吸了口氣,“父親,我和她的事我自己來解決,您安心養病可以嗎,這幾年身體剛剛有點起色,您不在程府好好休息,跑到公司來干什么,一個多小時車程,身體能吃得消嗎。”
“你別讓我生氣我就吃得消了。珀深不爭氣,吃喝玩樂,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去年到了法國到現在也不回來,我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體諒一下我的心情,我并沒有要你將程氏做的這么大,我只是希望看到你成家立業,這點要求過分嗎。黎曼是大家閨秀,比那些小家小戶的有世面,學識高有才情,陪在你身邊最適合,她你都看不上,你到底要誰。”
程毓璟非常嚴肅說,“我現在并不需要一個家庭,我沒有這份心思,宏揚和恒宛那么雄厚,都壓在我肩上,我的壓力很大,等這段時間忙過去,我會考慮的。”
他說完后忽然在程珈文開口前補充,“但是不是黎曼,我不能保證,感情不可以強求,您要我成家,總不希望看到我和沒有感覺的女人講究。”
“你對誰有感覺?我在上來的路上遇到了以前老部下,我怎么聽他說你和你的女——”
程珈文話音未落,忽然“噗通”一聲,冉倩從門外急匆匆進入,一只鞋被門夾住,因為過道的窗子打開,頭發被風吹風完全凌亂,非常狼狽。她的突然闖進讓程毓璟和程珈文都是一愣,瞬間止住聲音,他們看向冉倩,她這才后知后覺想起自己忘了敲門,她尷尬得縮在門口,懷中抱著一大摞文件,幾乎掩蓋到她胸口位置,“程總,程老先生,我是來送文件的,何助理說非常重要,對方等著要您的蓋章,我一著急忘記了打招呼。”
程珈文臉色不善,轉過身去看著自己手中的玉石拐杖,程毓璟掃了一眼父親臉色,朝著冉倩眼神示意,她飛快進入,輕輕把文件放在桌上,剛要離開,程珈文忽然喊住她說,“你叫什么,姓冉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