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就是趁著大家混戰,沒人注意他,自己悄悄逃命去了。
阮棠憤恨,但此刻亦沒有辦法了,只好讓大家分散去尋找適合休息的地方。
而凌青則是趁此機會,先給楚穆扎上幾針,將蠱毒暫時穩住,不讓它在血脈里橫沖直撞,而后又給他吃了一顆吊命的參丸。
南風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不一會兒,便帶著兩人跑了回來。
“阮姑娘,找到了,找到了一個可容身的山洞了,我進去看過了,沒有危險,可以暫時在那邊駐扎。”
“嗯,那就趕緊走吧。”
得到阮棠的同意,南風便趕緊蹲下身子,讓大家幫忙將楚穆放到他的背上。
他背著楚穆便往那個山洞的方向跑去,眾人也急忙跟上。
山洞很大,而且里面很干凈,有些地方還鋪著干草,這是阮棠想不到的。
看樣子,像是之前有人在這里住過一般。
“這個地方像是有人住過。”阮棠喃喃說道。
南風自然也是聽到了她的話。
“阮姑娘放心,我剛才已經查探過了,這里確實有人住過,不過應是很久之前了,現在應是沒危險的。”
阮棠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待南風將楚穆放在一處鋪好的草墊上之后,她才將凌青喚了過來。
“現在就靠你了,他是死是活,我是死是活,都靠你了。”
凌青頓感壓力山大,但他不敢說,其實他把握不大,只是怕說了,自家主子會傷心難過。
這法子畢竟是塔娜說的,而塔娜也是聽她的父親說的,具體是不是有解蠱這個療效,未可知。
且他需要時間研制。
凌青不說話,問南風要過赤雪草,便走到一旁開始搗鼓。
還好他未雨綢繆,將可能需要搭配使用到的草藥都帶了來,還帶了一個煮藥的罐子。
阮棠她也幫不上他忙,只能坐在楚穆的身邊,幫他處理身上被劍所傷的傷口。
但清理到背后的那個劍傷的時候,她還是愣了一下神。
這個傷口和她當時在寧王府被刺中的那一劍很像,也是從后面的肩胛處刺入。
當時真的很疼,之后的一段時間,也會隱隱作痛。
沒想到現在他身上竟也有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傷。
該說是緣分呢?還是諷刺呢?
一旁的青峰見她愣神,忍不住開口問道:“怕的話,就讓他的手下來處理。”
阮棠這才回神,朝青峰笑了笑。
“這有什么好怕的。”
說著將凌青專門研制的傷藥給他敷上。
一旁的青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藥瓶子,笑道:“這藥不是凌青特別給你研制的嗎?用料都是最好最名貴的,你不是都不舍得用?怎地給他用了?”
阮棠看了一眼手中的藥瓶。
這藥確實是凌青特地給她研制的,當時她還花了不少錢去購買了所需的藥材。
她也就之前被楚穆扎一刀的時候用了一些,而中劍的那次,因為在葉青妤家的莊子里,自己又沒帶,是以也沒有用到。
平時她都是當寶貝放著的,沒想到現在竟然給楚穆用。
“他這劍是替我擋的,給他用,就當還了他這人情了。”
青峰笑笑不語。
阮棠將藥敷上之后,又用綁帶將傷口纏好,才把他放平在草堆上,把身上的披風給他蓋上。
做好一切之后,她才看向一旁的凌青。
她知道凌青研制解藥需要時間,是急不得的。
可她坐在楚穆身邊,手一直都搭在他的手上,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在一點點地變冷。
一開始她還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就是因為這山上冷的原因。
但她讓人在旁邊生了火,驅趕了不少寒冷,楚穆的手卻還是冷冰冰的。
就連他的臉色,也愈發蒼白。
最后,她愈發坐不住了,心里也開始煩躁不安。
她起身開始踱步,一會兒走到凌青旁邊看一下,一會兒走回楚穆身邊看一下。
和她一樣著急的還有南風,他不敢去打擾凌青,只好在洞口不遠處踱步,但是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凌青這邊。
終于在兩個時辰后,阮棠都生怕楚穆會不會涼透了的時候,凌青起身了。
他端著他煮藥的罐子走到阮棠面前,“還差最后一味藥引。”
本來以為凌青已經研制好了,現在他這么一說,阮棠心下忍不住咯噔一下,急忙問道:“什么藥引?”
“血。”
“像這種要人命的蠱蟲,一般都是以血為食的,要解它,那少不了就是要用血做引子。”
阮棠一聽,松了一口氣。
他們這么多人,大家都來上半小碗,那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再多的蠱蟲怕也夠了。
“這不簡單,我讓大家過來,你要多少,我們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