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寧王殿下說你后背受傷了,讓我進來給你上藥。”
阮棠又怔愣了半刻,腦子里閃過什么東西。
而后后知后覺,剛才他讓她脫衣服,應是想要幫她看腰上的傷?
而她卻誤會了他是想……和她那什么。
難怪他那么生氣。
心里不由地涌上一絲愧疚感。
但轉念一想,他的一刀和一劍之仇自己都沒報呢,他救自己,給自己上藥,不是應該的嗎?
而且那馬還是他的呢。
自己不過是誤會他一下而已,他又沒有少一滴血?
想到這,阮棠心里的那點愧疚感便消失不見了。
只是那廝陰晴不定,未免下次他找自己麻煩,還是跟他說聲不好意思為好。
“寧王殿下還在外面嗎?”
夏竹搖搖頭,“殿下走了,不過留了馬車和車夫給咱們,讓我給小姐上完藥后,再回府。”
“哦。”阮棠應了一句,而后忍不住哀嘆了一口。
下一次見面,估計他是不會有好臉色給自己了,只希盼不要再見了好。
夏竹在一旁一直觀察著她,見她突然一臉頹然,忍不住問道:“小姐,你和寧王殿下,是不是……”
“不是,你別瞎想。”阮棠馬上便反駁她,臉上亦露出了幾分難看之色。
夏竹是原主的心腹丫鬟,是和原主一起長大的,且一直都是跟在原主身邊侍候的。
原主離開靖安侯府的時候,想著跟著自己吃苦,便不忍心,故意沒有帶她,兩人才分離開的。
阮棠就是因為她是原主的人,相信她,所以回了靖安侯府后,很多事都不避諱她。
但她和楚穆的事,知道得越多,于她便越不好。
夏竹應了一聲‘嗯’,沒有再繼續發問,而是抬手去幫她解衣服。
“那小姐,我先給你擦藥吧!”
阮棠點點頭,由著她將她的衣服脫下,幫她上藥包扎。
待一切做完之后,兩人才離開竹屋,坐上楚穆給她們留下的馬車。
只是他們的馬車才離開竹屋沒多遠,阮長歡帶著阮文宣便迎面走來,攔住了她們的馬車。
阮棠坐在馬車里,見馬車突然停下來,正欲問車夫發生何事了,外面便傳來阮長歡的聲音。
“里面是誰?是不是靖安侯府的人。”阮長歡朝著那車夫吼道。
阮棠心下一顫,后背驚起了一層冷汗。
但她很快便穩住了心神,抬手掀開車簾,看向外面。
外面的阮長歡看到了阮棠,頓時急了。
“哥哥,我就說了,就是她,她不知廉恥,來這里跟男人幽會。”
阮文宣也向阮棠投來探究的目光,但年歲到底比阮長歡大了好幾歲,沒有阮長歡那么沖動。
“歡兒,別胡謅,不管怎樣還是要問問阿棠妹妹才好論斷。”
“問什么問?在圍場的時候,我便見一個男子鬼鬼祟祟地來找夏竹,若不是她和男子在此幽會,又怎么會派人把夏竹叫到這里來?”
“而且,她進圍場沒多久就不見人影了,如果不是跟男人來這里幽會,那是去哪里了?”
阮棠騎馬的時候,阮長歡他們在看臺上,距離遠,他們并未看清騎馬的人就是阮棠。
而且在他們的印象里,阮棠就是軟弱無能之輩,怎么可能會騎馬?而且騎的還是寧王的烈火。
阮棠這下倒是不慌了,想來他們并未看到楚穆從這里離開,說她和人幽會也不過是猜測罷了。
只要他們沒有實質的證據,那她怎么說還不是由著她自己?
“還有,她這馬車是哪來的?這可不是我們府里的馬車。”阮長歡繼續說道。
阮文宣沒有再說話,而是看著阮棠,等待著阮棠的解釋。
阮棠此刻也不急不慌了,緩緩開口:“這馬車是沈千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