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罪狀,任何一條拿出來,她那父親都是罪該萬死的。
而她不過是離家而已,何錯之有?
若不是他父親過分,她又怎么會離家?
沒有人問過她為什么離家?
即便是后來把她從乞兒窩找回,亦是將她當做籠絡其他權貴的棋子。
為了家族利益親手將她推進另外一個深淵里。
她嫁給了不愛她的沈千祎,也被沈千祎當做禁臠送給不同的男人。
而這些他父親通通知道,可他不但沒有阻止,沒有救她。
反而更加助長了他那些腌臜的心思。
她可是他女兒啊!
阮老夫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打斷了阮棠的思緒。
“不過念在你以前少不更事,現在也是個可憐人,就罰跪兩個時辰吧,跪足了,再來尋祖母。”
“是,祖母。”阮乖順地應著,依舊是一副木愣的模樣。
一旁的阮長歡,見她如此,不由地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剛剛見她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她就沒來由地涌上一股危機感。
相比于五年前,她出落得更加精致了,那面容,那身段,說是狐貍精也不為過。
小的時候,她便知,只要阮棠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便會在她的身上。
即便她在靖安侯府是最不受寵的一個,大家亦還是看她,全都是因為她長了一副妖媚的皮囊,盡會勾人。
她特別討厭她,甚至恨不得拿刀子在她臉上劃上兩刀,讓她變成丑八怪。
她活在阮棠的陰影下整整十一年,直到她離開了阮家,那些人的視線才落在她身上。
她不在的這些年,她活得恣意瀟灑,無論出席任何席面,她都能將那些公子哥的目光賺足,且無人不夸贊自己長得貌美。
現在阮棠竟然又回來了,而且比以前更加美了。
這讓她怎能咽得下那口氣?
她怎么能讓那些本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從此以后落在阮棠那個狐貍精的身上?
可在祖母面前,她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是以,等大家從祠堂退出去后。
一刻鐘之后,她去而復返。
都離開了靖安侯府那么久了,不死在外面,那就別怪她教教她該怎么做人。
要讓她知道,即便她回了靖安侯府亦要夾起尾巴做人,莫想要在人前搶她的風采。
她,才是正經的侯府嫡出千金。
她遠遠看到跪在祠堂里的那抹單薄的身板,她忍不住彎起了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而跪在祠堂里的阮棠,掐算著時間。
嘴里忍不住呢喃道:“是時候了,該來了。”
果然,她的低喃聲剛落下,身后便傳來了腳步聲。
不用看,她亦知道來人是誰?
阮長歡走進祠堂,繞著她身旁轉了一圈,而后鄙夷說道:“還是個呆愣木頭子,看著就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