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蘇青珞轉頭,用那張討厭極了的笑臉對錢氏笑瞇瞇道,“母親放心,我也不會看著二哥生病不管,每月也單獨孝敬您五十兩銀子。”
錢氏笑道:“我知道你是個有心的孩子,這次回來帶了六支百年人參給我,夠你二哥吃好幾年了。錢你自己留著花,母親手里雖不富裕,倒也還能過日子,哪能用你的錢呢?”
她有意無意看了柳氏一眼。
柳氏面露惱意。
蘇青珞含笑看向柳氏:“至于二舅舅,我自然念著他的好,我早將禮物送去了前院他書房,他貼身小廝收下了,想來舅舅忙,還未見到。”
就差明說她只是對柳氏這個人不滿意。
柳氏氣得牙癢癢。
老太太也沉聲道:“我有三個兒子,還輪不到青珞給我養老。府里就是再缺吃少穿,也不敢少我的份例。這事就這么定了,青珞以后不必再貼錢給府里。”
她冷冷看柳氏一眼,柳氏卻渾然不覺,只是急道:“衍兒就要跟程家小姐成婚,那聘禮和聘金怎么辦?程家要三千兩銀子,府里哪里出得起?這還叫我怎么當家?”
蘇青珞閑閑用茶蓋撥了撥茶碗上漂浮的茶葉——恐怕這才是柳氏的真心話吧,她最怕的是缺自己那份孝敬。
這些年她手底下漏了多少銀子給柳氏,柳氏不僅不知道感恩,胃口還越來越大。
老太太冷冷看著柳氏:“程家的婚事是你自己親自過的手,聘金聘禮也是你自己答應的,你自己想辦法。”
她對柳氏私自應下程家的婚事本就不滿,程家跟太子綁定太深,這么一結親就等于將永順伯府跟太子綁到一艘船上。
柳氏的父親她管不著,但柳氏是她兒媳,問都不來問她一句就將整個永順伯府拖下水,實在過分。
“至于當家——”她接著厲聲道,“這個家你當得了便當,當不了便換人!”
柳氏臉色霎時一白,恨恨看著蘇青珞,低頭道:“兒媳知錯了,請母親恕罪。”
蘇青珞慢條斯理地放下茶盞,看向柳氏,笑說:“對了,還有先前二舅母幫我管鋪子時的一些賬目怎么也對不上。”
她竟還要追究以前?
柳氏硬著頭皮道:“我絕沒有動你鋪子里的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