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珞躺在長椅上,一面看陸衡之的來信,一面慢條斯理吃著栗子。
她先看到的是家書。
陸衡之這個狗男人絕情起來是真的絕情,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派人強行跟她合理。
但不得不說,他柔情起來又有些讓人把持不住。
這封家書是這些日子以來最長的一封,細細寫了許多事。
先是說她懷孕了身子辛苦,又說不能陪她,讓她一個人在京城里是他的錯。
蘇青珞覺得自己也挺沒出息的。
他不過稍稍體諒了她一點,說了兩句軟話,她就被感動得眼睛有些酸,嘴里的栗子也像是忽然沒了味道。
她忍住淚意,再往下看,是陸衡之寫的邊關瑣事。
“邊關雖然辛苦,但是夫人準備的東西很全,幾件狐裘大氅很暖和,衣服也夠穿。
“我找到了詩懷,將她安置在一處小院子里,有空的時候便會去看她。
“她識字少,女紅也不如你,給我縫制的衣服針腳雖細密,但卻看得出縫補的痕跡。
“不像夫人,將所有的心思都藏了起來,等著我去發現。
“夫人的心思,我都看到了。
“我跟詩懷說帶她回去,讓你教她讀書和針線。她很開心,也很期待見到你。
“這次特意叫宋聞回去一趟,給你帶了一些宣城的醬菜,我嘗起來很爽口,你試試喜不喜歡。
“還有菜譜,我都仔細寫了,叫梅媽媽做給你吃。
“夫人氣還沒消嗎?我真的很想你,就給我寫一封信吧。”
她似乎聽到了陸衡之低沉微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輕嘆。
其實他離開的這三個月,蘇青珞一直被各種事情牽絆,后來又懷孕了,倒也沒有十分想念他。
但現在這封信卻突然將她對他的思念拉到了極致。
陸衡之這樣軟聲軟語的說話,真是叫人很容易妥協。
她在心里低低的嘆了口氣,心軟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