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珞輕輕頷首:“這些時日要勞煩媽媽了。”
程嫂子忙說不敢當,只怕自己擔不起這重任,全憑姑娘吩咐。
蘇青珞微笑說:“難得回來,勞煩嫂子一會兒做些金陵的吃食送來,我在京城饞了很久了。”
程嫂子道是,立刻下去準備。
待她走出好遠,蘇青珞才問談管家:“梅媽媽呢?”
梅媽媽是她的乳母,待她也是極好的,得知她要回來沒理由不來。
談管家遺憾道:“可真是太不巧,托老爺夫人的福,梅媽媽脫了奴籍。梅媽媽的兒子要去京城趕考,她年前便跟著兒子媳婦一起進了京,說正好去瞧瞧姑娘這幾年過得如何。沒想到姑娘跟姑爺竟然恰好出了京。”
蘇青珞:“那的確是不巧。”
說到“姑爺”二字,他才倏地反應過來,立刻改了對蘇青珞的稱呼,“瞧我,應該喚少夫人才是。”
陸衡之溫聲道:“無妨,這里是蘇府,你們想怎么叫都行。”
談管家感激地看了陸衡之一眼,對他印象更好了。
他道:“那還是叫姑娘吧,叫姑娘聽著親切。”
更深一層的原因他沒說,叫蘇青珞姑娘,好像蘇府的門楣沒有沒落,還一直有人撐著。
蘇青珞微笑道:“都好。”
談管家怕他們二人舟車勞頓,又聽聞陸衡之先前受了傷,沒說幾句話便退了下去叫他們好好休息。
門被闔上的瞬間,蘇青珞終于忍不住,眼淚就那么直直滾落下來。
陸衡之將她摟在懷里,輕輕吻掉她的眼淚,什么都沒說。
本想陪她回來看看,散散心,倒是叫她傷心了。
蘇青珞在此刻想起了許多事情,想起自己發燒時母親衣不解帶徹夜照顧她,父親也急得焦頭爛額不停請大夫為她診脈。
想起自己淘氣用酒裝作酒釀在夏天喝恰好被父親發現后訓斥,傷心得連飯都吃不下去找母親哭訴,卻聽見父親正罕見地兇母親:“你為什么不哄哄她?為什么?!”
想起裝睡時父親牽著母親的手坐在她院子里的桂花樹下,悄聲道:“咱們姐兒越長越好看了,我可一定要替她尋個好夫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