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嘗不可。”林天的回應，更是讓鐘陰曹微微搖頭。

“既然如此，我便告訴那四位一聲，天師的打算，剩下的事情，便不是我這把老骨頭能夠參與的了。”

“我只是一個凡人，為國而戰，榮華此生，可我還是想要勸天師幾句。”

“一切因果，皆有終時，這世間，不會只有一個許家，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許家，眾生蕓蕓，恩怨無休無止。”

“天師之力，可傾覆眾生，可天師的父母，包括林家，你所珍視的那些存在，卻并無天師之力。”

林天的眼神逐漸轉冷，讓整個客廳內的溫度都降到了冰點。

“鐘老這應該不是威脅吧？”林天平靜道。

“天師覺得這是威脅么？如道事實罷了，人生在世，只要有牽掛，便有弱點。”鐘陰曹長嘆一聲，他枯老的手拿起那茶盞，“所有的事情，不論是善，還是惡，也都有代價，得到了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所以，我這把老骨頭，一生不娶，不生子嗣，是既以此身許國，便不可許家。”

“我若有家人，那么，我同樣便有了弱點，而這弱點，會影響到我，讓我無法公正，讓我做出錯誤的事情。”

鐘陰曹倒上一盞茶，他單手舉起茶盞，熱茶滾燙，冒著騰騰而起，濺落在了鐘陰曹的手上。

“所以，天道無情，天若有情，災臨眾生。”

“生而為人，便自有七情六欲，守護家人，實乃是人之常情，所以，我理解天師的怒火，也明白，天師所述。”

林天望著鐘陰曹將那滿滿的一盞茶放下，手指上被燙的鮮紅。

“說多了。”

鐘陰曹搖頭笑了笑，“天師的事情，我很難參與，也很難干涉，世間的道理，利弊，天師都明白，也無需我這把老骨頭來講道什么。”

他緩緩站起，望著林天，“勞煩天師，再聽我這個老東西嘮叨一句。”

“人生一世，不是修行得到什么，而是，那曾經滿是天地，江湖，信念，意氣的心中，逐漸放下什么。”

“有些時候......